“吃啊。”她说，抽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
周越凯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接连开了两罐啤酒，其中一罐是给她的。
随后，打开餐盒，戴上手套，从容不迫地剥着虾壳。
戚烟坐没坐相地歪在沙发上，盘着腿，慢悠悠地喝着啤酒。
“怎么不吃？”周越凯问她。
“你先吃。”
他把剥掉壳的第一只小龙虾送到她嘴边，“尝尝？”
“你剥的，你吃吧。”她想躲开，哪知他竟趁着她张嘴的空档，伺机把虾肉塞进她嘴里。
就像是有人在她嘴里塞了个炮仗似的，眼泪鼻涕瞬间就被逼出来了，受不了满嘴火辣辣的感觉，她囫囵咽下，一时间，五脏六腑好像都跟着生疼。
周越凯笑着问她：“怎样？这家店的麻小很出名的，味道不错吧？”
戚烟想撕碎他那张笑容灿烂的脸。
她猛灌冰啤酒，试图压下嘴里的麻与辣，结果适得其反。
肚子胀鼓鼓的，辣味却还没消。
她额角出了点汗，眼睛鼻头都泛红，张着嘴“斯哈斯哈”地换气，喘得还挺急。
周越凯又剥了一只小龙虾要喂她。
戚烟抬脚蹬他的腿，“不要！”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痞痞坏坏地笑着，自己把那块虾肉吃了。
转眼两罐啤酒下肚，喝得太急，戚烟肚子涨，人也有点晕乎，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电影，也在看他。
挂着银脚链的玉足，在他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蹬踩。
见他神色如常，恶作剧地往里滑，踩着某个部位。
虾壳剥到一半，周越凯扭头看她，挑高眉梢，警告的意味很浓。
戚烟不怵他，双手撑在身后，歪着头看他，笑得浪荡轻佻，特别得意，脚下的动作没有停过，甚至变本加厉，换着法子地挑衅他。
“这样很好玩？”他的声音有点哑，听着很欲。
“你这样就好玩？”她拿下巴指了指桌上的食物，“不就是想看我出洋相嘛，我也想看你出洋相。”
周越凯丢掉手中的麻小，摘下手套，满脸写着“看爷不收拾你”。
戚烟欺近他，故意拱火：“硬了啊，哥哥，你怎么搞的，嗯？”
“被你搞的。”他接腔，擒着她的脚踝拉远，“戚烟，给句痛快话呗。”
什么痛快话？
有点醉了，戚烟眼神迷离，脚落在他身体另一侧，跨坐在他身上。
近距离看他，发现他肤色真的很白，肤质真的很好，唇形真的很漂亮，她真的很想跟他接吻。
唇瓣停在一公分远的地方，因为想起他今晚吃了麻小。
辣死人的玩意儿。
她只好把吻落在他的脸颊上，双手抱着他的腰身，头枕在他平直的宽肩上，轻声呢喃：“想你。”
“周越凯，我好想你。”这话她今晚不知说过多少遍，脸转向他的脖颈，吻落下去，身体缓缓地蹭，衣服窸窸窣窣地响，“我是真的想把自己给你。”
空气陡然变得干燥闷热。
周越凯没碰她，“哪种‘给’？打算把身心都交付给我，这辈子用婚姻跟我绑在一起的‘给’？还是玩露水情缘那套，你拍拍屁股就走了。”
戚烟很慢地眨着眼，“我会守着我自己，直到跟你搞在一张床上……周越凯，我只想跟你上床。”
她在打太极，他烦了。
准备推开她，眼眸一转，发现她靠着他的肩，在用一种哀伤缠绵的眼神，静静地凝睇他。
“周越凯。”她叫他的名字，抬手抚摸他的脸。
什么都没说，又好像道尽了一切。
推开她的手，转为轻拍她的后背，周越凯语气缓和了点：“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
“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嗯？”
“你今晚留下来陪我睡觉吧。”她说，目光涣散，像是在回味着某段记忆，“其实我很喜欢被你抱着睡觉的感觉，很有安全感。”
他的呼吸声有点沉。
对面，电影播放至最后一段**部分。
两个阶级天差地别的人，突破禁忌，决定一起私奔。
戚烟咽了口唾沫，手在他身上游移，蛊惑着他：“你用手帮我解决过一次，我这次也用手帮你弄出来？”
下颌线紧了紧，他撂一个字：“行。”
她翘着嘴角，吻上他的脸，“周越凯，你别吃那么辣的东西，我都不敢亲你了。”
他的呼吸声乱了节奏，手在她后背抚着，渐渐转移了战地，“谁让你惹我不开心？”
“那你现在有没有开心一点？”
“还行。”
最后一下，他眯着眼，她直起上身，亲吻他的唇角，低低地说着：“周越凯，我是喜欢你的呀。”
音量很小，他还是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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