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薇却误会了,脸倏地涨的通红,“六姐姐,你知道的,我祖母和父亲在族中人微言轻,就是我们想帮你说话,族老们肯定也是不会听的。”
这姑娘是个实心眼,上回族人商量让玉蓉自裁的事儿,三房既不支持也不反对,鲁老夫人一方面觉得这事儿不地道,另一方面也不能违背族人,她寡妇失业的抚养独子长大,虽然见不得这事儿,但也不会偏帮谁,遂带着玉薇回了娘家住了些日子才回来。
人趋吉避凶是常事,玉蓉也不怪鲁老夫人,就像娘说的,有时候亲生爹娘都未必能真的竭尽全力帮你,更遑论是外人。
玉蓉笑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怪你们,你知道的,我只有一个亲哥哥,虽然有个亲堂姐,但是她和我一向不大亲近,唯独有你,虽然同我不是亲姐妹,却比亲的还要亲。这样的话,不必再说。”
说罢,又拿了人参蜜饯分给玉薇吃,玉薇见她神色一派自然,没有丝毫怨怼之气,也放下心来。
姐妹二人闲话几句,玉薇才叹道:“六姐,你说王府是什么样儿的呢?我又想去看看,又生怕闯祸。我不比你和玉莲,这次去不过是点个卯儿……”
“你何必妄自菲薄呢,我看三老夫人那样精明,如果不好就不会让你去了。”玉蓉意味深长的道。
可惜玉薇没有听出来,喝了一盏茶,便抛开这些,说起了在亲戚家听到的趣事儿。
“六姐姐,你知道吗?新安公主那位郎艳独绝的韦驸马居然进宫退了亲,您说说他胆子可真大,连公主都退亲。”
“皇上呢,还真的应允了。”
“能不应允吗?韦玄凝可是韦相嫡长子,一肩挑两房,本来就是新安公主仗势欺人,让人家独子做驸马,这不是断了韦家的根本么?如今太子被废,新安公主在宫中早已不受待见,她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你说皇上就是为了韦相也不能答应啊。”玉薇这个时候还挺同情韦驸马的,甚至道:“都说韦驸马薄幸,我倒是觉得韦驸马算得上清醒了。”
太子早就被废,新安公主若是个不谙世事的公主倒也罢了,玉蓉因父亲在韩王府,兄长在国子监,她是耳闻过,这位公主替兄长招兵买马十分卖力,要不是因为如此,也不会让今上生厌了。
玉蓉倒是生出了些同病相怜的心思,就像韦驸马这门亲事结的憋屈,她何尝不是,若非是怕张敞瞧上了她,也就没有张令仪同她的婚事了。
张家没有真把她当儿媳妇,她还拂逆不得,若非张家出事,她嫁去张家,婆婆年岁已老,兴许还要闹出什么扒灰的丑事。
这也是她去韩王府上的原因,这种总被别人主宰命运的日子太惨了,她若想作自己的主,那就得寻一门稳妥又得力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