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你真的听清楚了?那个郎君姓沈?”许梦娇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追问。
那叫小翠的侍女连忙开口,半点都不敢隐瞒,“奴婢听到乌宝林是这么说的,老爷还说明日要去景府看一看,小姐,若那郎君真的姓沈,这……事情能有什么转机吗?”
许梦娇点了点头,“沈是国姓,那郎君气度不凡,想来定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原本想着那位郎君非富即贵,定不会被乌宝林一流陷害,本打算求他带我离开,等出了扬州城,天高海阔,就算死在什么地方也没有关系……可没想到那位郎君是有妻子的,我总不能硬生生的讹上去拆散人家。”
“可是小姐,那您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嫁给乌宝林,他都四十岁了,还是个商人……”
“谁让我有一个,这么见钱眼开的爹呢?”许梦娇苦笑连连,可她心中清楚,许玉春哪里是见钱眼开,分明就是利欲熏心。
明知扬州瘦马残忍至极,却偏偏要去分一杯羹。
“爹明日要去景府,我得想办法混进去。”许梦娇紧紧的握拳,也不管这么做到底是什么后果,她不愿意嫁给乌宝林,所以她要为自己打算。
为自己谋求一条生路,如果什么努力都做了,最后还是无法如愿,许梦娇宁愿死,也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把我书架上的那些游记孤本取过来,明日送去给景大公子。”许梦娇爱惜的看着自己的书籍心中不忍,却也明白如今这样的情况,也许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何况是孤本?
送给景浔,好歹景浔还会爱惜。
……
乌宝林离开许府回了家,到书房写了一封信,信上仔仔细细的描绘了沈沛的样貌和性子,而后飞鸽传书送回了京城。
乌宝林虽然在许玉春面前趾高气昂,那是因为许玉春是个蠢货,在其他人的面前可不会如此。乌宝林能在扬州只手遮天,可不仅仅是有钱,他左右逢源,交际的手腕可是一流,如果不是因为商人贱籍,他不能科举入仕,只怕是朝中要多一个奸佞贪官。
“老爷,您一直心事重重的,可有什么不妥吗?”
“有点担心罢了,毕竟……这个节骨眼儿,一位姓沈的年轻男子忽然出现,怎么想怎么蹊跷。”乌宝林小心谨慎惯了,在不知道具体情况之前也不会轻举妄动,“如今也只能传信回京里问问,到底哪一位身份贵重的不在……”
乌宝林自然是小心谨慎,动作也足够的快,可沈沛的动作比他更快,几乎是刚出京城,就已经想好了全盘计划,也早早的传信给沈靖,沈靖对于这种毫不负责,留下烂摊子给自己收拾的弟弟当真是没了脾气。
还不能撂挑子不管。
只能专程去找苍玄帝,说明情况,让苍玄帝去头疼。
“你,再说一遍?”苍玄帝不敢相信的看着沈靖,“人就这么走了?不怕你母后怪罪?”
“母后那边,不是还有父皇在吗?儿臣相信,父皇一定可以好好的安抚母后的。”沈靖一顶高帽子戴上去,苍玄帝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你弟弟不能被你母后骂,父皇就没关系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