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赶话说到这里,潘氏也不能示弱,“那是自然,你爹和你大伯父是亲兄弟,我们肯定不会坐视他将来无人养老。”
沈珍珠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必须来些狠的,不然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文岳心思纯正,我自然是放心的,我就担心大伯母到时候后悔。”
她就差没有赤/裸裸地说潘氏心术不正,图谋二房的财产。
沈老太爷眼神犀利地盯着沈珍珠,他总觉得这个孙女有些变化,不光身体好了,连口齿也越来越凌厉。
沈珍珠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敌意,却立刻抬头迎上了他的目光。
沈老太爷半阖上眼睛,“你去了胡家,沈家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沈珍珠摇头,“祖父,为人子女不管父母,岂不如同猪狗。咱们沈家自来都以孝传家,我这也是跟我爹学的。爹为了祖父都累病了,我自然不能丢沈家的脸。”
沈珍珠以毒攻毒,沈老太爷无力反驳,只能以身份压人,“你爹娘都无异议,你倒是一堆的话,这就是你的孝道?”
旁边的沈大老爷沈复生终于开口,“珍珠,婚姻大事,自来都是父母做主。因着你爹娘一直把你当儿子养,这才事事过问你的主意。但你别忘了为人子女的本分,岂可忤逆祖父。”
沈珍珠走上前,给沈老太爷和沈复生行礼后道,“祖父,大伯父,我自己走了,留爹娘无人照看,我如何能放心。自来过继都是过继小孩子,文岳这么大了,我爹娘也不忍心让大伯父父子分离。我定要给我爹娘想个稳妥的后路才行,要是祖父觉得我在家里不好,我可以去外祖家居住。”
沈复年见女儿独自应对老父亲,心里不忍,忽然插了一句话,“让珍珠去胡家可以,家里的杂货铺给珍珠做陪嫁。”
潘氏第一个叫了起来,“那是沈家的家业,怎么能随便给外人?”
沈珍珠掏出帕子往眼睛上擦了擦,立刻泪流满面,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姜汁可真管用,“我还没走呢,大伯娘就惦记上我娘的陪嫁了?”
潘氏狡辩道,“你娘嫁过来的时候可没带杂货铺!”
沈珍珠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向潘氏,“杂货铺是用我娘的陪嫁银子置办的,记在我娘的名下,怎么就不是我娘的陪嫁了?”
她一撇头,看到了黑着脸的沈氏,立刻祸水东引,“杂货铺是我爹娘一手经营起来的,给我又怎么了?再说了,姑妈难道是外人?姑妈,您听听,大伯娘说您是外人呢。”
父女两个一唱一和,立刻将矛盾转移到沈氏和潘氏身上。
沈氏的脸果然更黑了,潘氏心道不好,连忙陪笑道,“妹妹,别听这丫头胡说,咱们都是自家人。”
沈氏心里十分不高兴,她来求娶沈珍珠,一来是想着沈珍珠陪嫁丰厚,且这丫头性子厉害,少言温吞吞的,就要有个刚强一些的屋里人;二来沈珍珠克祖父,要是能把胡家老爷子克死了,家里那个后婆婆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到时候家业都能到自己手里,后婆婆生的那个小崽子什么也别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