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手好的画工,难保他们派出所以后不求到她的时候,后面记录案子的时候,男公安声音都尽量耐心地回答两人问题。
但凡有本事的人,在哪里都能被人高看几分的。
所有的笔录都做好了,男公安道:“好了,你们有空最好去孩子失踪地看看,当地警方我们也会积极联系,一定会竭尽全力寻找孩子。你们可以先回去了。”
家属在这里也帮不上忙,真担心,就只有去孩子丢失的地方看,最好找到当时看孩子的人一起去找才好找。
他们这里是异地警方,要跨省查太不容易了。
有一句话他没说,已经失去消息好几天了,这查起来,难度又加大。只是这种话,是不好跟家属说的。
*
晚上回去时,温玉婳一路安抚温大姐:“大姐,你现在不能乱,事情没到最坏的时候。我们明天清点一下钱,准备回一趟姐夫家,查清楚妞妞丢失当天的情况。”
“大妹,我,对不起。”
温大姐愧疚道:“家里本来就没钱,这样去找,得花多少钱啊?”
可是又不能不去找,简直将人放在火上烤。
温玉婳在黑夜中,双脚瞪自行车瞪得很快,闻言她温声道:
“姐,多少钱都不是事情,等陪你去那边将事情安排好,回头我就能专心投入到紫薯米糕生意中,再多开发几个地方的代理,每个月钱就稳定了。重要是人平安就好。”
冬天的夜晚,其实非常凉了,尤其夜风夹杂小雨虎啸而过,就跟冰刀子一般直往人骨头里钻。
“只是姐,你想好了吗?还想跟姐夫继续过下去吗?”
大姐这样都还不能觉悟,也只有先放开她,让她自己去外面碰碰壁了。
没有一个人可以代替别人的人生做决定,哪怕是她认为正确的决定。
温大姐打着手电筒的手一抖,忽然哭了:
“我本来以为,我能忍就忍,哪怕他对我不好,只要疼妞妞,我怎么都可以,可是他们为什么连妞妞都看丢了呀?当初我要带回来,他们又不让带,为什么要这样对妞妞?”
但凡是家务事,就是不好理清楚的。
温玉婳问;“姐夫要离婚吗?孩子是怎么安排的?”
“我不肯离婚,他就将我打一顿,也不许我将孩子带走,将我赶出来了。”
温大姐呜呜呜地哭:“当初,他也是求我过去的啊,为什么后面就这样了?”
这种问题,当大姐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再回来看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温总擅长带团队,更懂的如何安抚人,她便道:“大姐,妞妞你如果舍不得,就带到身边自己养。”
温大姐哭声戛然而止,问道;“我怕。”
“你怕什么?怕养不活吗?就那紫薯米糕,让你天不亮去卖,每天去,日日去,你怕累吗?”温玉婳问。
天道酬勤,温玉婳不觉得在这个年代,一个肯吃苦,还跟着她一起做生意的人,还真就能被一分钱难倒。
“大妹,无论什么苦我都不怕。”她沉默半晌,忽然道:“大妹,我同意离婚。”
这就对了。
温总疲惫地跑了一天一夜了,手臂是青紫的,脚背都是肿的。
最怕带不动的团队。
能有这份认知,即便起步差一些,未来她也能带出一员大将来。
温玉婳迎着夜风和雨水道:“大姐,天助自助者,为母则刚,以后你会发现:走出去,离婚,也没什么可怕的。”
“嗯。”温大姐打着手电筒,第一次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大妹坚定的背影。
她未来,一定要用生命去守护妞妞和这个最困难时支持她的大妹。
至于大妹为什么会画画,为什么懂这么多?所有这些,都可以归结于当初牛棚那些读书人教导的。
没想到,学习真能改变命运。
看堂妹温子怡。
看大妹,似乎什么都不怕。
以后她几个孩子,她就是每天日夜不休息,也要让他们上上学。
二人回去的时候,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好在钱还能放在异能空间没打湿,不过夜晚,钱不能放在异能空间,不然她的负气运,第二天所有钱全部消失,这才是灾难。
回去时,温母和温小妹都在门口等着两人。
温母担心两人,带着蓑衣去村口等两人,不过等好半天,后面担心小女儿就回去,刚回去烧好热水,姐妹两人就回来了。
姐妹两人都洗了个热水澡,又简单吃了点粗粮馒头和咸菜,温玉婳开始将钱拿出来清点。
“今天我们一共卖了46块钱,买鞋花了12块钱,剩下的买了下次紫薯米糕需要的糖小米和淀粉,一共花了二十块钱。大姐医药费5块钱。剩下还有21块钱。”
温玉婳拿出2张大团结,分别递给温母和温大姐。
她自己留了一块钱的毛票,特意放在异能空间,看她的负气运有没有变化?
温母说她们在家不需要用钱,反到是温玉婳姐妹两人出门,路费一个人都要十几块钱了。
何况还有吃住。
温大姐咬唇道:“明天我去找人借。”
温玉婳打住:“大姐你也别急,明天我们做点紫薯米糕,直接到南都去卖,那里是市区,比镇上好卖。我们能卖多少算多少。”
这个时候,温总就感谢这空间异能跟过来了。
空间虽然小,只有一人多高,但是能装几十斤的紫薯米糕了。
希望能在南都市,将她们这次路上的路费花销都赚够。
如果后面找不到人,她们去找报社,在报上登报寻人启事,也都是花销。
何况一路上,姐妹二人还得住宿。
但凡换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温总这么大胆子,敢去一个从来没开辟过新市场去赚钱。
还是为‘寻孩子’这么大事情凑钱。
还得将这一路上需要的钱,都全部赚够!这哪里是赚钱啊?这是去抢劫财神爷,也不带有这么赚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