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温母一听恨得不行,她牙齿咬住嘴唇,铁锈味充斥在其中,泪水大颗大颗掉落:
“彩礼钱的事情我不知情,再说我跟温安国已经离婚了,我婳婳绝不嫁。”
周围人听了,就不理解了,这么好一门婚事,你还不嫁?
看温母都有她不识好歹的意思,甚至先前帮她说话的人,都纷纷不说话了。
赵庭芳解释:“弟妹,你说彩礼钱你不知情,可当初三丫在镇上晕倒,这彩礼钱就拿去给三丫输液用光啦,你如今说你不知情,说不过去。”
温母气得浑身发抖:“那钱,那钱当初你分明说是温安国拿回来的,怎么就成彩礼钱了?你……”
温母心忽然一沉,她记得那天她去找温安国没找到,三丫急需要用钱,当时还是大嫂拿钱来,说这钱是温安国放家里备用的。
看着妯娌脸上势在必得的神情,她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在无知无觉中被罢了一道。
这个事情,恐怕温安国都不知道,不然如何愿意签那份离婚协议?
从来没有一刻,温母有这么恨,这么无助,她今天又一次被逼得进退无路。
偏她骨瘦如柴,嘴巴不会说,有时候说一句话都说不清楚,很快就被妯娌挤兑得说不出话来。
她心里是想直接拒绝的,人一多心一急,半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我我……”
温小妹麻木的神情,一听因为她,让二姐背负巨债,眼眶无知无觉泪水滑落。
她死死咬住贝唇,声音沙哑:“彩礼钱是我花的,我们愿意慢慢还。但是我二姐,是坚决不嫁的。”
温大姐算是几人中最冷静的,大家都觉得大妹这次可能不赚钱。
只有她知道,大妹说有大订单下来,想必不缺钱。
她身上的钱全加起来,不够还彩礼钱,如今要做的是拖延时间。
温子娴:“彩礼钱我们愿意退,请给我们一点时间。”
“我家是缺那笔彩礼钱的吗?可你们出尔反尔,将我们家的脸踩在地上,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时髦女人十分恼火:
“我也懒得跟你们多解释,彩礼钱给了我们也不会要回去,就让你二姐回来嫁过来,我们就是一家人。”
赵庭芳立马道:“弟妹,你好好考虑下吧。我总归是最疼婳婳和几个侄女的,不会害她。”
这话彻底将温母气疯了。
“你疼吗?你疼就是让婳丫头嫁给领导的傻儿子?”
她手一指门外时髦女人,泪水和恨意混杂:
“如今,你们就是来逼我们孤儿寡母嫁人的吗?”
温母身体摇摇欲坠,声音都声嘶力竭,大有要吼出心底所有的绝望。
可是,如今,她们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对方又势大,温家又步步紧逼,她们还有活路可走吗?
“都新社会了,谁敢来逼孤儿寡母啊?”
队长媳妇带着几个难缠媳妇上门,远远就丢了这句话过来。
赵庭芳一听,心底划过不好的预感,急忙在时髦女人身边介绍来人身份。
时髦女人本身气场很强,根本不怯场:
“现在是新社会,我出了彩礼钱,当初也答应得好好的,难道大队上还要管村民们婚嫁的事情吗?”
她声音充满不耐烦:“大队,也未免管得太宽了点。”
队长媳妇将视线对准温母问:“真收了彩礼钱?”
真收了彩礼钱,那可就麻烦了,对方来者不善。
“彩礼钱我确实不知情,大嫂说是妈收的,妈也没跟我说这个事情。”
温母眼睛都哭红了:“大嫂说,三丫当初晕倒住院,从家里拿的钱就是这笔钱。”
温母越说越绝望,天都要塌了,300块钱的彩礼钱啊,怎么还?
就是将她们卖了,也还不起这笔钱。
温大姐见队长媳妇来了,终于站出来镇定道:“请大队见证,我们愿意退还彩礼,这件婚事我们事先不知情,确实不能算。”
时髦女人被气得火冒三丈:“你们出尔反尔,当真以为我稀罕?彩礼钱,要么现在退,要么现在嫁?我没时间跟你们闹。”
赵庭芳也得意道:“就是,彩礼钱三百块钱,现在就退还,婚事就算,可你们马上拿得出来三百块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