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婶子一把将温玉婳拉到边上,忧愁道:“来的时候,赵庭芳到处说你这个糖没地方卖,你想好找地方卖出去了吗?”
温玉婳一愣。
赵庭芳那张大嘴巴,讨厌是讨厌,但还是挺有敏感度的。
确实她糖做出来,后期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销路。
一个县乡镇,一个县城几百斤糖就能够解决大部分需求。
填满一大县城,上千金糖就够。
毕竟糖跟盐都类似,只要一点就能有味。
加上糖很贵,大家都是用糖化成糖水喝,家里备用个一两斤糖的,都是家境非常殷实的家庭。
整个县乡镇,基本上两三千斤糖,就能够把大部分乡镇需求满足。
剩下的起码还有四五千斤糖,是需要外销的,这个时候她就特别需要销售渠道了。
温玉婳虽然担心,但是面上还是笑道:“回头,厂子正常运转了,我就会去解决这个问题。”
周婶子虽然不该考虑这个问题,可她们是好不容易考来的工人,糖真的卖不出去,岂不是她们的工作也要不保了?
周婶子忧心忡忡道:“那我们要提前加工将糖做出来吗?这做出来,不能放久放的话,坏在厂里岂不挺可惜?”
温玉婳刚想安抚周婶子,忽然外面传达室大爷就急匆匆进来叫人:“温厂长,外外头……”
大爷跑得满头大汗,甚至脸上都是满面红光的。
传达室大爷姓周,以前是拉人力车为生的。
跟温玉婳有一面之缘,当初温玉婳上天红山找野山参,就是坐他车去的。
后面温玉婳拖着重伤昏迷的秦烨霖下山,到处都找不到车救命,还是这个大爷一念之善,在下面足足等了她两三个小时,将他们送去的医院。
就因为这一念之善,为他换来了人人羡慕的稳定工作,在温玉婳的制糖厂,专门守外面的门卫,就是厂子外传达室保安的作用。
他年纪也才五十多,谁知道,人生都到老年了,还混得个工人的职位,每天干劲儿不知多足。
“周叔,你慢点说,外头怎么了?”
温玉婳还以为出什么事呢,急匆匆跟着周大爷出来,就见外头几个中山装打扮的中年男人找她。
“请问这里,是制糖厂吗?”
几个来人中等身材多一点,其中胖瘦身材都各有一个,一共四个人。
中间的高个子道:“我们是隔壁国营制糖厂的。’
恩?
搞事情啊?
温玉婳还没开口,她在打量几人来的目的。
屋里沈星文听工人说了外头来人了,还以为嫂子出了什么事情,急匆匆就从屋里冲了出来,一来就语气不善道:“你们是来找麻烦的?”
右边上的胖子闻言知道大家误会了,急忙出来道:“不,我们是来求合作的。”
沈星文看几人穿着体面,人高马大的,这在门口一站,好家伙,比他们有气势多了,他才不信呢。“你们国营厂子,还需要找我们私营厂子合作?”
当他三岁小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