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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一曲终了20 原来你是手机商大小姐。……(1 / 3)

珍妮另外还租了辆车,行李就堆了半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到了镇里,云潆的团队一下车,脸上的绝望藏都藏不住。

是的,红尖镇没有带电梯的高楼,没有宽阔的柏油马路,没有高架桥,没有奶茶店,没有电影院,这些年轻人熟悉的一切这里都没有。

他们都是城市长大的孩子。

一路顺风顺水地念书考大学,吃过最大的苦是大一军训。

当时云潆说要来云滇团建,他们都是很不乐意的,这里有什么好玩的?穷山恶水,边陲之地,不如在家吹空调玩手机,多香!

但没人敢说。

云潆是不管他们的,都要来,来了带去学校大扫除,有几个美工特别好的还被派去画黑板报,娃娃们围着这些大哥哥大姐姐,很好奇,也有点害羞。

因为有了更小更害羞的孩子,所以云潆工作室里的“大孩子们”就多了点当哥哥姐姐的自觉,一人牵两个小崽,与他们聊天,辅导他们做作业,还帮忙剪指甲。

没几天,云潆又把这帮人拉到地里干活,张口便是:“想当年,我还晒过稻子呢!你们没见过吧,十月份这里的路都铺满,黄灿灿可好看了!”

小年轻们顿时觉得有点遗憾,等不到十月份。

他们跟着老板摇摇晃晃走在田埂上,戴着很普通的草帽,蹲在地里刨土,渐渐就不觉得脏了。云潆很了不得,叉着腰教这帮小孩种菜,她又提:“想当年,我在食堂前面种了一大片葱!娃娃们可爱吃嘞!”

方清源在一旁帮忙,都没好意思提这丫头祸祸了他半个菜园子的事。

有个黄头发的男孩子不相信,偷偷来问他:“方老师,真的吗?”

他还帮忙隐瞒,很自然地点点头:“真事。”

有个戴眼镜的女孩嘀咕:“桃桃养个花都能养死一大片……”

他忍不住笑起来,笑容亮在太阳下,叫戴眼镜的女孩看愣了,又扭头去看嘿咻嘿咻干活的云潆,心里的小人吱哇乱叫,满地打滚,又是为别人的爱情心动的一天!

云潆跑过来,鬼鬼祟祟:“你们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方清源抬手抚了抚她晒红了的脸,低声问:“要不要补防晒?”

“恩恩!”

“走,去洗把脸。”

他站起来,牵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折叠电风扇,边走边举在云潆面前,一直这样牵着她走了很远。

大家都停下来,偷偷看他们,看着看着,都露出傻兮兮的笑。

云滇的天很高、很蓝,太阳热烈而滚烫,到了晚上,星空能让人静下来想清楚很多事。

这些长在城市的小孩度过了缓冲期,做什么都觉得有意思,去果园帮忙摘桃子有意思,去菜地帮忙拔草有意思,去海子边喂胖鸽子也有意思。

好像,不需要电影院,不需要桌游店,甚至不需要手机。

他们喜欢上红尖镇的长街,喜欢茄子泥多多的拌拌菜,喜欢老官家米线,喜欢辣的要死的烧烤。

也与天仙一般好看的方老师混熟了,张口就是:“哥,咱明天干嘛去?”

一眨眼,就到了他们要回去的日子。

来的时候不肯来,走的时候不愿意走。

方清源给每人准备了个小花盆,教他们把之前自己亲手种的菜苗苗挪到花盆里,让他们带走。

真就是……一盆菜。

很不贵重的礼物,但云潆一脸自豪,觉得没有再好的礼物了。

工作室的一帮小年轻格外珍惜,捧着花盆,还要攀比——

黄毛男生:“瞧,我种的比你好,你那个苗苗看起来不行嘞!”

戴眼镜的女孩:“放你的乌拉屁!你才不行!再说老娘拔了你的草!”

珍妮满身肌肉,捧着最大的一盆,十分符合他肌肉的体积,但他脸上温柔似妈妈的神情却让他的肌肉十分违和。云潆笑跌在方清源身上,珍妮抬眼瞪她:“不要笑,你吵到我宝宝睡觉了!”

云潆凑在耳边与方清源说悄悄话:“珍妮也是花花杀手呢!”

“我把注意事项写给他了,都不是娇贵的东西,他应该能养好,而且……”方清源趁着大家都在看自己的花盆,默默揉了揉她耳朵,语气挺骄傲的,“而且你那么厉害,回去以后能帮帮他。”

小姑娘养花还是一样不咋滴,但种种小葱不在话下。

得了方所这么大顶帽子,云潆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很乖巧地点点头:“恩恩,我好助人为乐的!非常腻害又善良!”

方清源笑起来,顺着她嗯了声,表示同意。

他们看起来并不像马上就要分隔两地开始远距离恋爱的情侣,很从容,很笃定,只是云潆又变成了方清源的小尾巴,在剩下的一点点时间里,几乎粘在他身上,扒都扒不下来。

云滇有云潆太多的牵挂,她与彤妹阿金道别,抱着球球吧唧吧唧好几口,球球刚被喂饱,十分好说话,就这么笑着让云云姨姨亲他了,他也有离别礼物,糊了云云姨姨满脸带着奶香的口水。

云潆与学校的老师们道别,与孩子们道别,与长街上爹爹嬢嬢道别,与阿吉道别,与家中小猫小狗道别。

然后坚强地前往机场,在方清源的车里干掉两份加料饵块和一个大份米卷。

下车时,人人怀里捧着个小盆栽,唯有她宝贝地抱着她的保温杯,珍妮去打机票,捧着他的苗苗对号入座发机票,发到云潆这儿,停下来看着方清源笑了一下。

小姑娘莫名觉得空气中有股诡异气息,

接着,眼睁睁看着珍妮把最后一张机票递给方清源。

他还说:“方老师,你和桃桃一起坐吧。”

云潆:“……”

方清源道了声谢。

珍妮迅速闪开,给小两口腾地方。

方所笑着低头,小声对抢过他机票开始核对第三遍的小姑娘说:“怎么,就只许你搞惊喜搞突袭?”

小姑娘翘嘴巴:“你是在报复我吗?”

“恩。”

小姑娘踮起脚:“你看我像惊喜吗?”

“像。”他抚了抚她唇角,明明是向上扬起的,还要装生气。

小姑娘哼哼唧唧:“方清源,你这人心机好重!”

“跟你学的。”他点到为止,手往旁边一划,哄着小崽,揉她耳朵。

其实是很高兴的。

云潆觉得自己高兴得马上能哭出来。

她先是拉住了他的衣角,慢慢地,凑过去,抱住了他。

方清源展臂将她搂紧。

原本围在一起讨论苗苗的一群人,在看见这一幕后,齐齐扭开脑袋,生怕打扰了那边的小情侣,并且决定要去小动物保护协会举报这两人!

一直到登机,云潆还是不放心地一再确定:“你真的能走吗?”

方清源拉住她的手把玩:“我以为你心情不好,本来想请假去上海陪你,正好送一趟今年的菌子。”

云潆挨着他笑,菌子全进了她肚子。

“我把你送过去再回来。”他低头亲亲她。

他们一齐安静地看着云霄之上的天空,想起在一起这么久,他们并没有一齐坐过飞机。

他们都是独自一人出发,去找另外一人。

路途之中,满心的牵挂,满心的思念,没有像此刻这样,一转头,就能看见彼此的脸,手一直紧握着,不肯松开。

云潆很珍惜这样的时光,因为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

方清源搂着她,时不时就要垂眼瞧瞧她,吻一吻她的脸蛋。

抵达上海后云潆带着方清源另外走,他们往脸上蒙了口罩,去搭地铁。

这似乎是一种情趣,上海地区限定款。

就像他们在红尖镇一定会去老官家吃粉一样。

这次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车厢里座位充足,两人并排坐,晃过一站又一站,下车后去家附近的超市买菜,方清源让云潆点餐,她要吃清蒸鱼和西红柿炒鸡蛋。

顺路,又带了束花。

走到家楼下时,意外看见有个中年男人等在那里。

云潆停下脚步,脸沉下来,被方清源牵着的手攥成拳。

那人张了张口,却在看见她的脸色后踟蹰着没有出声。

方清源是认得这位先生的。

云元科,科云创始人,国内甚至是全球最大5G公司老总,掌握全球最顶尖5G技术,每年给国家天量纳税,投入科技研发的资金也是全球大部分企业想都不敢想的。

他做的是买卖,是企业,同时,也改变了中国在世界芯片技术的排位。

方清源与云元科目光相触,又低头看身边的小姑娘,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云潆的鼻子很像她父亲。

“你怎么在这里!”小姑娘愤怒地质问,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毁了她一天的好心情。

“桃桃……”云父唤到。

“不要叫我!我讨厌你!”

“我……”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云潆眼眶红红的,却要强地笑着,“你现在可以放心了,你有你喜欢的孩子继承一切,我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女儿可以扔掉了。”

“不是这样!”

“是这样!就是这样!带着你的女朋友和儿子离我远点!我看到他们是要打人的!”云潆大声道,说完,拉住方清源,“我们走!”

方清源与云父擦身而过,用力回握住她的手,进了电梯,她抱紧他,他感觉到她在发抖。

小姑娘在他怀里呜呜地哭,哭得那么伤心,就方清源之前了解的情况来看,他也觉得双方没有必要再见面,每见一次,他姑娘就会这样哭一次。

方老师哄崽,招不在多,有用就行。

他卷起袖子,在厨房好一通操办,时不时,捻一块肉,喂进小尾巴嘴里。云潆走哪都攥着他衣角,等饭菜都好了,被他抱起来放在饭桌前。

他真就一口一口喂她,不许她动手,张嘴就行。

小姑娘已经调整好了,尽管眼眶还是红红的,但已经能笑出来,笑着夸西红柿炒鸡蛋好吃,夸清蒸鱼好鲜,扒光一大碗饭,又吃了一盆水果。

方清源吃的不多,总是静静看着她,很心疼。

他知道云潆是怎么长大的,他知道云潆是这样将难过藏起来,倔强地长大的。

越想越不行,把她抱起来,像抱着球球那样抱着她,在屋里散步,云潆把脸埋在他肩窝里,一言不发。

这一晚,方清源什么都不让她做,卸妆洗澡吹头发都是他来,完了把人带进怀里哄睡,不知梦里有什么,睡着了也哭,眼泪从眼尾滑下来,划过那枚泪痣。

他用纸很小心地擦拭,等了很久才把她放下,起来收拾厨房的垃圾,打个结,下楼扔掉。

在楼下,看见了仍未离开的云父。

...

“年轻人,聊聊好吗?”云父问。

方清源眼前的云父并不像他曾经在杂志上看到的那样意气风发,相反,他显得很苍老很疲惫。

这不是一个会抛弃女儿不闻不问的父亲该有的表情。

“我不能离开太久。”方清源看了看表。

云父顺着看了眼,认出那块表的价格,再审视这个年轻人,心中猜想他应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不错的收入,应该读过很多书,家中父母和睦美满。

这一处并不适合说话,云父张望了一番,方清源将他带到中庭,这里很少有人经过。

云父点了一支烟,连连咳嗽,方清源又看了看表。

“囡囡哭了吧?”云父问。

方清源听见他这样叫云潆,愈加无法理解。

“她很难过。”他说的不是现在,而是她独自一人躺在医院的时候。

她一直是骄傲的,心里最大的底气,大概是父母只有她一个小孩,即使不来看她,她仍旧是唯一的小孩。将她打倒的,是忽然听闻父亲又有了一个孩子,男孩,那个小孩很大了,她被瞒了很久。

她是在保姆身边长大的,那个孩子却是在父母身边、有许多爱的陪伴下长大的。

“囡囡对我一直有误会。”云父搓了搓膝头,看着方清源,无奈一哂,“你不相信吧?”

方清源自然信的是云潆。

大概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显得太沉稳,所以云父说了很多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我和她妈妈很早就分开了,不是一路人,没办法过到一起,说起来,是我们做父母的太自私,没有考虑到孩子的心情,我很忙,家里只有保姆……等我忙完回家,囡囡已经不愿意见我了。”

方清源觉得这很应该。

“我想弥补,可她反应很大,又哭又砸东西,高烧不退,差点耳聋。”云父又点了根烟,边抽边咳嗽,“那个时候,项目到了攻坚环节,我很想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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