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气氛陷入冰点,在场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他们看了看丁燃,又偷偷看了眼沈衡,这会没人敢开口说话。
沈衡和丁氏新上任的那位小丁总,可是至交好友。他们没想到,沈衡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好友的弟弟,反而选择帮一个女人。
有人悄悄盯着阮绵,默默记住她的容貌。
丁燃愣了会,脸色阴沉。
看着小土妞站在沈衡身边,姿态那样依赖,红着脸一副楚楚可怜的勾人模样,他觉得手上被咬过的地方更疼了,心里无端升起一股火。
安鸣脸上带着惯常的笑容,上前打圆场。
……
转眼间。
安鸣带着其他人离开,丁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在了。
安静的走廊里,只剩下阮绵和沈衡两人。
阮绵抓着沈衡衣袖的手泛白,肩膀还在不停地颤抖。
“松开。”
冷淡至极的低沉声音,把阮绵从以前的记忆中拉回来。她神色愣愣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
两人明明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却比陌生人还要淡。
沈衡低头。
他的西服外套袖口,被几根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缠绕着。
那样纤细,那样白的手指,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软弱无力,遇事只会依靠别人,寻求别人的帮助。
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沈衡眉眼染上不耐烦:“松开。”
听出沈衡语气里的不耐和烦躁,阮绵紧抿着的唇也渐渐有些白。
她不是故意抓着他不放。
领证前,沈衡说的话她一直牢牢地谨记着,不纠缠对方、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她知道沈衡不喜欢她、厌恶她,她也从没想过缠着沈衡。
只是,她刚刚被丁燃吓到了,现在还有些没缓过神。
“沈衡,”阮绵嗓音细细弱弱的,打着颤,“你让我靠一下,靠一下就好,我、我腿软。”
她和沈衡的目光对上,脸上带着害怕和恳求。
只是她的话才刚说完,手腕就蓦地一疼,手被用力甩开,身体踉跄着往后退几步。
阮绵下意识抬手撑着墙。
沈衡把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了下来。
阮绵看见他冷着的脸上,那股显而易见的不悦。
还有嫌弃和……厌恶。
顿时,阮绵想起结婚协议上的内容。
她刚才越界了。
阮绵脸色有些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呐呐道:“对不起,我没得到你的允许,抓了你的衣服。”
结婚协议上明确写了,除去必要的场合,没经过沈衡的同意,她不能和沈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沈衡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看着阮绵,淡淡道:“我不干涉你和男人厮混,以后注意场合。”
阮绵一愣,脸色瞬间白得可怕。
沈衡:“我不希望在我们离婚后,你被媒体爆出在婚姻期间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阮绵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她双眼渐渐通红,思绪混乱,有些语无伦次道:“我、我没有,我没有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没有勾引他们。”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都要说是她故意勾引?
阮绵猛地抬头,软糯的嗓音带着委屈:“我没有勾引他们。”
她说着,只觉得眼眶愈发热,眼泪划过脸颊。
阮绵擦掉脸上的眼泪,强调道:“我没有勾引他们。”
沈衡脸色淡漠,不发一言,看都没看阮绵。
安鸣刚折返回来,就听见阮绵带着哭腔的话。
他看了眼,见阮绵红着眼眶满脸的委屈,卷翘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安鸣心里闪过尴尬,立即转过脸。
“沈总,”安鸣低声说,“事情办妥了。”
沈衡颔首,把手上的西服外套丢给他。
“扔了。”
说完,沈衡转身离开。
……
宴会结束。
何媚发现小女儿的状态不对,脸上有些红,眼皮也微微浮肿,似乎是哭过。
她眉头皱了皱。
两人到会所门口,阮绵看见沈衡一行人。
沈衡身上已经换上新的西服外套,他刚刚穿的那件,被助理安鸣拿在手上。
他倾身低语几句,安鸣便把手上的外套装进袋子里。
然后,走到不远处的垃圾箱边上。
阮绵目光紧随着安鸣,怔怔地看着他把装着衣服的袋子,丢进垃圾箱里。
她早就知道沈衡讨厌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和难堪。
原来,他对她的讨厌到了这种程度。
她只是短暂地抓了下他的衣服袖口,他都无法忍受,厌恶到让助理把衣服扔掉。
阮绵低下头。
何媚视线在沈衡脸上停留几秒才移开,注意力重新回到小女儿身上。
见她低着头,何媚问:“怎么了?不舒服?”
何媚的目光,落在阮绵微红的左边脸上。
“我没事。”阮绵摇摇头。
司机打开车门,两人上车。
车子启动时,何媚道:“刚刚和丁琪琪他们玩得不开心?”
阮绵身体本能地紧绷起来,却还是摇头:“没有不开心。”
何媚目光从阮绵微红的脸上收了回来:“绵绵,你刚回京市,以后要常和丁琪琪他们走动。”
阮绵想起丁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