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从里面挑选出一个发卡,递给她:“戴上。”
阮绵板着脸,从他手上拿过小发卡,随意别在头发上。
沈衡:“歪了。”
他说着,伸手想帮她重新把发卡戴好。
阮绵板着的脸瞬间破功,后退避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她急急忙忙地调整发卡的位置。
沈衡盯着她头发上的小发卡,心情在这一刻变得极好。
他嗓音微低,透着股愉悦道:“以后每天换一个。”
阮绵的话几乎从喉咙里挤出来:“我知道了。”
从沈衡回家,林管家就站在不远处,和两人维持了恰好的距离。
他从沈衡的脸上能观察出,此刻沈衡的心情极好。
林管家估算着两人已经谈完了事。
他把厨房里炖好的补品端到餐桌上,才走向两人。
“先生,”林管家笑道,“补品已经炖好。”
阮绵不想再搭理沈衡,她提起小箱子就走。
“去哪?”
沈衡开口阻止了她。
阮绵声音硬邦邦道:“回房间,就不打扰你了。”
沈衡:“你不能走。”
阮绵忍着脾气:“你还有什么事?”
两分钟后。
阮绵坐在餐桌前,沈衡坐在她的对面。
她的面前,摆放着一个小炖盅,和一个碗。而碗里面,已经装好小半碗的补品。
阮绵盯着碗,实在是郁闷。
“吃了。”
听见他清冷的声音,阮绵抬头看向他,憋闷道:“我吃了晚饭,现在吃不下。”
沈衡道:“你六点吃的晚饭,现在已经八点三十分。”
阮绵:“我胃口小,现在不饿。”
沈衡:“上次在酒楼,大部分东西都被你吃了。”
阮绵想起那次在他面前,吃了大部分饭菜。
她羞恼道:“因为我那天没吃午饭,我平时吃得很少。”
沈衡淡淡地看着她。
阮绵被他盯得没办法,拿起调羹开始吃。
吃完一小碗,阮绵立即摇头:“我真的吃不下了。”
沈衡看着剩下的大半补品,又看向她细弱得仿佛用力一折就断的手腕。
阮绵放下手中的调羹,郁闷道:“你为什么突然让林管家给我炖这些东西?”
沈衡目光移到她脸上,道:“你太瘦。”
阮绵神色茫然。
她瘦还是胖,和他有什么关系?
阮绵声音闷闷的道:“我瘦关你什么事?”
“太难看,”沈衡语气散漫又随意,“抱起来不舒服。”
阮绵脸上的表情完全凝滞。
良久。
阮绵轻磨了磨牙:“难看你以后就别看,抱起来不舒服……”
她脸上控制不住地红了,气道:“抱什么抱,谁要给你抱了?”
沈衡抬眸:“以后你会是我的情人,我自然可以抱你。”
“情人”这两个字再次从他口中说出,阮绵胸口堵住。
她手紧紧握了起来:“我不会做你的情人。”
沈衡:“我已经说过,在离婚前这段时间你随时可以提条件。”
阮绵:“我不做。”
“两年前你不同意和我结婚,刚才你不同意给我做午饭。”沈衡慢条斯理道,“最后都同意了。”
阮绵手握得太紧,手指泛起了白。
沈衡道:“只要我满足你的条件,你会愿意。”
阮绵胸口堵得慌,有些无力道:“这些事不一样。”
沈衡脸色从始至终都很平静:“一样。”
阮绵瞪他。
她忍了又忍,还是把那股气忍了下去,不想浪费时间和他吵。
反正她最后也吵不过他,还得被他气得胸口疼。
翌日。
阮绵故意比往常晚半个小时才下楼,就是为了和沈衡错开时间。
她不想大清早就给自己添堵。
可是当阮绵到了一楼,看见坐在餐桌前的男人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她几乎立即就转身想离开。
“过来。”
阮绵满脸懊恼。
她极其不情愿,慢吞吞地、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都这个点了,这个男人怎么还在家里?他不是应该公司了么?
阮绵坐下来后,看都没看他,自顾自地吃早餐。
沈衡往她头上瞥了眼,见她听话地戴上他送的小发卡,眉眼微松。
最后,在沈衡目光的“威逼”下,阮绵比以前多喝了一碗粥。
沈衡:“今天中午不用做饭。”
阮绵:“我知道了。”
等沈衡转身离开,阮绵恶狠狠地瞪了好几眼他的背影,直至完全看不见。
被逼着多喝一碗粥,阮绵在别墅院子里逛了好几圈,才觉得肚子没那么难受。
手机响时,阮绵正在嘀嘀咕咕的小声骂着沈衡。她拿出手机一看,是妈妈打过来的电话。
……
沈衡和丁景茗刚打完高尔夫。
此刻,两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小憩。
丁景茗笑道:“有件事想问你,按照时间你和阮绵就要离婚了。”
沈衡:“你想说什么?”
“唔,就是帮我那弟弟问清楚,”丁景茗道,“你应该看得出来,他看上阮绵了。不是想玩,是想娶回家当老婆。”
沈衡眸色冷得可怕。
丁景茗仿佛没看见他的冷眼,依然笑眯眯道:“放心,在你和阮绵离婚之前,我不会让丁燃出现在阮绵面前。至于你们离婚后,那……”
沈衡目光冷得像冰:“你可以让他滚了。”
丁景茗假装诧异道:“你不打算离婚?”
沈衡:“离。”
“既然离婚,那以后的事就很难说了,”丁景茗摊手,“到时候阮绵单身,丁燃也单身,他完全有权利追求阮绵,甚至娶她。”
沈衡道:“离婚后阮绵会当我的情人。”
丁景茗:“……”
他无言片刻,嘴角轻扯:“阮绵能答应?”
沈衡:“她会答应。”
丁景茗:“所以,人家小姑娘根本没答应当你的情人。”
沈衡:“迟早的事。”
丁景茗哑然失笑。
他这个兄弟,不愧是单身了三十三年的男人。
想到什么,丁景茗突然开口问:“你是不是喜欢上阮绵了?”
沈衡毫无迟疑道:“不喜欢。”
丁景茗:“不喜欢还找她当情人?”
沈衡脸色淡漠:“解决生理需求。”
丁景茗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发现他没有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还真的是单纯想阮绵当情人啊。
如果不是前天看见沈衡对阮绵那股占有欲,他还真的信了。
丁景茗笑了笑,说起其他事。
“说起来,阮致远确实很谨慎。”
沈衡反应冷淡:“嗯。”
“不过,”丁景茗端起酒杯,“他入局了。”
沈衡点头。
丁景茗漫不经心道:“圈子里叶家那些人,可是一直都紧盯着阮家。一旦阮家资金链上有任何问题,阮家可能就是下一个林家。”
沈衡脸上没什么反应。
丁景茗笑道:“万一阮家没撑住,像一年前的林家一样破产,你怎么和阮绵交代?”
沈衡抬了抬眼:“我不需要和任何人交代。”
丁景茗拖着声音“哦”了声:“如果阮绵知道你做这些事,肯定不会再当你的情人。”
沈衡语气平淡又冷漠:“阮家出事,她最大的后盾没了,只会更加依附我。”
像阮绵这类软弱无能的女人,向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