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眉头轻皱。
想到要找沈衡帮忙,她心里总觉得闷闷的,很不舒服。
“绵绵,”何媚声音温柔,“你姐姐现在的困境只有你能帮她。”
阮绵脸色不自在。
家里人都不知道她和沈衡的婚姻有名无实,更不知道他们约定好的离婚期就要到了。
妈妈肯定误会了,以为沈衡在乎她,喜欢她,所以只要她开口,沈衡就会帮助姐姐。
可是沈衡根本就不喜欢她,怎么可能听她的呢?
阮绵心里觉得茫然,又隐隐有些说不清楚的难过。
“绵绵?”
阮绵看向妈妈。
“妈妈知道,这件事为难你了。”何媚语气微微低沉,“但是现在只有你能帮熙曼。”
“我们以前做过不少错事,但是你姐姐从小就疼你。”
阮绵胸口更加闷滞。
“绵绵,”何媚道,“妈妈希望你能想尽办法帮助你姐姐。”
阮绵微微垂着眼,点头:“妈妈,我一定会尽力。”
何媚眉头彻底松开。
她握住小女儿的手,又说了会话才离开。
阮承风在走道上堵住医生。
他冷着脸,不耐烦道:“阮绵身体真的没事?她身上有没有其他伤?”
其他医护人员见阮承风脸色不好,赶紧上前。
被堵住的医生摆摆手,让他们先走。
其他人走后,医生才笑着说:“阮小姐除了十根手指头,身体其他地方都没问题。”
阮承风眉头皱得很紧。
这家医院是沈氏名下的医院,沈衡是这些人的老板,阮承风对他们的话并没有全部相信。
突然,医生又开口道:“不过,阮小姐身体上没什么大碍,精神上的问题却并不小。”
阮承风疑惑道:“精神上?”
医生道:“阮小姐这次住院,是因为被人关进了柜子里。”
阮承风脸色顿时僵住。
医生的声音很温和:“阮小姐以前有过类似的经历,导致她心里上对封闭空间产生了抹不掉的恐惧感。”
阮承风楞楞地看着医生,整颗心不停地往下沉。
他想起那年,和丁燃他们一起把阮绵关进柜子里。
因为可笑的自尊心,他始终不肯接受阮绵,还和那些人一起欺负她。
那天,他原本想着把阮绵关上半个小时再放她出来,可是后来他们喝醉酒,把一切都忘了。
第二天醒过来,他被告知阮绵出事在医院。
他赶到医院时,听见医生说幸好送过来及时,再晚点病人就没命了。
就差一点点,他就害死自己的姐姐。
“阮小姐长期服用过心里和精神类药物,”医生看着阮承风,继续道,“以前的经历对阮小姐的心里造成极大的影响,这个影响会一直持续下去。”
阮承风楞在原地。
医生什么时候离开他也没注意到。
何媚走到他面前:“承风?”
阮承风缓缓转过脸。
何媚见他脸色不好,诧异道:“脸色怎么那么差?”
阮承风低声问:“妈,当年阮绵被人从柜子里救出来……那件事对她的影响是不是很大?”
何媚:“怎么突然问这件事?”
“我想知道,”阮承风喉咙仿佛被堵住,艰难道,“妈,这件事是不是让阮绵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问题?”
何媚看了他一眼,点头:“是有点影响,不过当年经过治疗,阮绵心理上的问题控制得很好。”
阮承风脸色一点点变得煞白:“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何媚道:“当年你二姐出事,你也病倒住了院,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这件事就没和你说。”
阮承风语气有些暴躁:“后来呢?后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何媚道:“爷爷奶奶让瞒着你。后来你二姐转了院,身体逐渐好转。”
见他脸色难看,何媚道:“事情已经过去,当年你们还小,那件事也不用太自责。”
阮承风闭上眼,深深吸了吸气。
他转身就离开。
何媚:“去哪?不是要去看你二姐?”
阮承风头也不回,语气生硬道:“有事。”
……
阮绵醒过来后,又在医院里住了两天才出院。
这两天,她一直在想要怎样和沈衡提姐姐的事。
每次见到沈衡,她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手指受伤,阮绵也不需要给沈衡做饭。
沈衡让她待在家里养伤,不让她外出。
其实她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手指头也不疼了。
这天早上。
阮绵打算回阮家。
她换上衣服,刚从楼上下到一楼,两个保镖就走上前。
“阮小姐,您不能出去。”
自从她出事,沈衡就给她请了两个女保镖。
看着两个保镖,阮绵脸色微微窘迫,道:“我回阮家一趟。”
保镖神色严肃:“阮小姐,请您先给沈先生打电话。沈先生同意,我们会跟着您回阮家。”
阮绵一张脸憋得通红:“……算了,我不回去了。”
她默默地回到别墅。
很无聊。
阮绵坐着发呆,又开始想姐姐的事。
到了中午,心不在焉地吃完午饭。
看见林管家从厨房里拿着保温盒出来,阮绵心里微动,道:“给我吧。”
林管家停下脚步。
阮绵指了指他手上的保温盒:“我给沈衡送过去。”
沈氏大厦顶楼。
一行人刚开完会,陆陆续续有人从会议室里出来。
很快,会议室里只剩下三人。
安鸣说完工作上的事,看了眼丁景茗,神色犹豫。
丁景茗笑道:“有事我不能听?”
沈衡淡淡地扫了眼安鸣。
安鸣提醒:“沈总,是关于周契的事。”
沈衡点头。
安鸣会意,知道这事不需要避着丁景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