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贝解释一遍游戏规则。
游戏很简单,从参加游戏的人里面选一个人戴上眼罩当“瞎子”,由“瞎子”旁边的人指向游戏里的任意一个人,问“瞎子”是这个吗,“瞎子”如果说不是,就继续指下一个,直到“瞎子”同意。
参与游戏的人不能告诉“瞎子”是谁被指中了,“瞎子”摘下眼罩后,可以自己猜测被选中的人是谁,然后让被指中的那个人做一件事,类似于真心话大冒险。
不过比真心话大冒险刺激一点,因为被指中的人,也有可能是瞎子自己。
郁忱川点了点头:“明白了。”
参与这个游戏的一共有八个人。
“我来发牌。”桑贝主动请缨,从一副扑克里,按次序挑出不重复的八张,依次发到几个参与者的手上。
谁的牌最小,谁就做“瞎子”。
游戏开始,第一轮牌最小的,是梁楷的一个朋友,有些微胖,大家都叫他小胖。
旁边负责指人的是一个头发挑染成粉色的女孩,是小胖的女朋友。
女孩从自己的右手方向开始一个个地指,分别问小胖“是不是这个?”,小胖都摇头。
下一个本来要指到郁忱川的,女孩却不敢指,跳过他,指向了郁忱川旁边的桑贝。
“是不是这个?”
小胖这时终于点头:“是。”
女孩松了一口气,暗暗庆幸自己跳过了那个男人,不然现在被指中的人就是他,到时小胖不知情,说出什么过分的惩罚,得罪了那位就糟了。
虽然只是个游戏,但她不得不小心。
桑贝:“……”
第一轮就被指中,这个运气还真是不负众望。
小胖摘下了眼罩,想从大家脸上找到一点儿蛛丝马迹,可大家的表情都管理得很好,他根本猜不出是谁。
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女朋友也不好帮他作弊。
小胖沉思几秒,说:“刚刚被指中的那个人,现在打给你手机里最近通话的那个人,对那个人说‘我爱你’。”
这个大冒险对别人来说玩的是心跳,对他自己却无关紧要,他的最近通话记录,就是他旁边这位女朋友,就算他自己被指中也没事儿,还能顺带对女朋友表个白。
惩罚说出来后,大家终于可以看向被指中的那个人——桑贝,眼神里都带了一点儿看热闹的成分。
桑贝不确定自己的最近通话是和谁,硬着头皮打开手机通讯录。
郁忱川看过来,目光在他的最近通话记录上扫了一眼,忽然沉声说:“喝罚酒吧。”
桑贝:“……”
她没有反驳,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大家笑了笑,说:“对不起,这个电话我不能打,选择喝三杯罚酒。”
她的最近通话是和江见舟,今晚来悦庭之前,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她,问她最近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桑贝熄灭手机。
她不可能打电话给江见舟说那三个字,就算只是大冒险,这种玩笑也不太好开。
何况,郁忱川本来就介意她和江见舟的关系,她要是真的跟江见舟说那三个字,他只怕会当场翻脸。
桑贝给自己倒了满满当当的三杯罚酒,刚要端起来喝,郁忱川却从她手里夺过酒杯,仰脖一饮而尽。
三杯罚酒,他全替她喝了。
他喝酒时,桑贝一直看着他,凸起的喉结因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性感,让她想伸手去摸一下。
又玩了两三轮,桑贝每次都被指,但是侥幸没有再被指中过。
到第五轮时,郁忱川拿到了一张最小的牌,这一轮要当“瞎子”。
他没有多说什么,戴上游戏用的眼罩。
桑贝坐在他旁边,由她来指人。
大家目光灼灼,都有点好奇谁会被郁忱川选中,他又会出什么样的题。
桑贝的视线缓缓地从参与者的身上划过,最后指向自己,问戴着眼罩的男人:“是这个吗?”
郁忱川默了一下,轻轻地点头:“是。”
众人:“……”
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参与的刺激。
郁忱川摘下眼罩。
大家谁也没有做声,桑贝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郁总,你可以猜猜刚才被指中的人是谁,然后让她做一件事,不过被选中的人也可能是你自己,所以,你给出的惩罚,一定要慎重哦。”
郁忱川略微点了一下头:“明白。”
桑贝问:“猜到是谁了吗?”
郁忱川没有看任何人,直直地看着桑贝:“猜到了。”
桑贝轻轻地弯唇:“那现在请郁总指定一件事,让那个被选中的人去做。”
郁忱川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过她的脸,嗓音低沉地说:“让她今晚跟我回家。”
这句话里的暧昧信息不言自明,他话音一落,众人便开始骚动起来,没有参与游戏的人,听到是郁忱川做“瞎子”,都纷纷过来围观。
桑贝眉梢微挑:“郁总,如果你知道自己刚才选中的人是个男的话……”
郁忱川狭眸微眯,截断她的话:“怎么,你是玩不起?”
这句话,代表他知道刚才选中的人就是她。
“……谁玩不起了。”桑贝扬了扬下巴,“跟你回家就跟你回家。”
郁忱川起身,拿上自己的外套:“那好,走吧。”
这么迫不及待?桑贝缓缓眨了一下眼睛,见郁忱川已经往外走,她只好拿上自己的包包,跟大家说了一声“拜拜,下次再聚”,快步跟上那个身高腿长的男人。
众人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从上次郁忱川纵容桑贝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他,到他在桑贝的生日高调送她一座钻石矿,再到今晚他让桑贝跟他回家,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已经昭然若揭,就差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还没有捅破而已。
桑贝跟郁忱川一起走进电梯里。
电梯缓缓闭合,下降,镜面的电梯门映出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
桑贝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尖细的满钻鞋跟高七厘米,小腿的线条绷得紧实,很漂亮。
她穿上高跟鞋后,个子能到郁忱川的耳朵,两人站在一起,会让人忍不住想到“天生一对”这种词。
桑贝从面前的电梯门盯着男人高大的身影,问:“郁忱川,你真要带我回家?”
郁忱川侧眸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说:“愿赌服输,不许反悔。”
“我哪有要反悔?”桑贝转脸,看着他,“我只是想问你,你要带我回家干嘛?”
郁忱川的语气有点意味不明:“你说呢。”
桑贝的唇边忽然挑起一抹笑意,说:“你不会是想带我回家,把我推倒在你的床上,然后盖上被子,让我看你的夜光手表吧?”
“不。”郁忱川注视着她,眸色微深,“是想让你看我的手指湿湿黏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