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一时半会找不到原因,但只要查到我们曾意向过第三期项目就够了。”季郁彤睨了吴应一眼,“还有,小学弟,不要轻敌,更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也许,知道吗?”
吴应比季郁彤小两岁,是同校同系不同专业的上下届,又因为同在团学会,所以彼此相当熟悉。季郁彤本科一毕业就加入KR,而吴应则被保研,念完硕士后才来KR,三年前因为工作出色,在内部竞聘中脱颖而出,成为宁延的特别助理。
对于季郁彤不时摆出大师姐教导自己这件事,吴应习以为常,既不辩驳也不接腔。
季郁彤撇了下嘴,转头望着宁延,接上刚才的话题,“不过,你怎么知道周奚知道了呢?”
一句很绕的话,但三人都听懂了。
正在收拾材料的吴应食指稍稍僵了一下,但他没有抬头,只侧耳留意宁延的答案。
他说,“猜的。”
“猜的?”季郁彤好整以暇的盯着他,一副你骗鬼的表情。
瞧出老板不乐意讲实话,她自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转而发出那句天意弄人的长叹,并道,“碰上鸿升,我预感咱们有场硬仗要打。”
宁延抬眸瞧她,“难得看你怕谁。”
“倒也不是怕。”季郁彤语气坦然,“只是知道想赢没那么容易。”
“不过,我们都是兵,你和周总才是点兵对阵的将军。”季郁彤语带兴奋,“老牌名将vs超级新星,我要不开个盘,赌你俩谁能赢下这次LP,应该会有很多人xià • zhù。”
赌局?宁延弯了弯唇,偏头看向窗外瓦蓝的天空,思绪穿过漂浮的棉花糖,扎进记忆的云海——
维港畔的一家顶级私人会所内,来自中东的家族LP正在这里举办一年一次的投资人答谢会。
宴会厅靠西的小房间内则进行着一场焦灼的德扑局,当荷官发出最后一张河牌6时,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牌桌上仅剩的两位玩家,来自北城的投资人。
此刻,底池已经到了15万6,前期check的其他玩家们不由露出紧张之色,用翻出的河牌推算着他们可能组成的牌面,揣测他们的选择。
相比之下,身处赌局中的两位显得镇定自若。
宁延望着对面用手指慢条斯理捻着面前唯一筹码的周奚,弯了弯唇,“周总,你没筹码了。”
“宁总怕我赖账?”周奚轻笑着偏了下头,一束栗色的长发从肩上灵动的滑过。
“那倒没有,只是心疼周总的钱包。”宁延玩笑道。
“心疼啊?那你选择check,我的钱包就满了。”
场上除了他们,只有一个香港投资人是同胞,能听懂两人的对话,闻言抽了抽眼角,深觉鸿升这位新CEO还真是快人快语。
被无情怼回来的宁延失笑,曲指推了推眼镜,打趣着说,“我住得太远,输了没钱打车回去。”
言落,他推出2万2的筹码,打进bluff。对德扑有研究的都知道,这是一次价值xià • zhù,意味着玩家对已有牌面进行了对冲价值,也就是玩家认定自己赢面至少有50%以上。
河牌是8、4、A、6。
玩家们迅速推测出宁延可能拿了6789或678顺子,对A……
面对这类xià • zhù,对家会承受非常大的心理压力,除非牌面很好,否则大部分人会选择check,减少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