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充分证明了专家的判断。女孩总是呆呆地抱着膝盖蜷缩在一角,从早到晚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甚至有几次差点尿裤子也不肯离开那个角落,似乎那里是她的安全圈。
“这样可不行。”莫兰愁眉紧锁地说。
但看护人员还说了一个令他哭笑不得的发现。
那就是,小夏洛特经常会趁她们不注意,悄咪咪下床偷护工办公室里的蛋糕吃,在被发现前迅速返回病房中自己的角落,抱着腿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不过十有bā • jiǔ会忘记抹去嘴角的奶油。
护工中有一个女孩家里是开蛋糕店的,自己也嘴馋,每隔两天就会带来一大块奶油蛋糕分给大家吃。
发现这一点后,她主动把蛋糕切好递给夏洛特,可是小姑娘却板着一张脸,不屑一顾似的无动于衷。
而在她走后,没过多久,夏洛特就偷偷溜下床,去斜对过的办公室抓了一块往嘴里塞。
大家都是又想笑又心疼,也就装作看不见,每天特意带出她那一份,让她随心所欲去“偷”。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莫兰想。夏洛特比自己想象的坚强得多,虽然患上了失语症,但还依旧嘴馋,这就说明她有很大的康复余地。
于是,他决定让玛丽把她带回家住一阵。因为夏洛特显然更亲近这个正在怀孕、母性气息十足的女人。
玛丽原本计划年中带着两个儿子离开英国去日本定居。在此之前她也不想接手复杂危险的事件,虽然她不认为自己家的两个臭小子能对这孩子的康复起什么积极作用。但总比跟踪、调查俄罗斯强,便欣然同意了。
当然,她也是十分心疼这个小女孩的。她靠在她怀里时那颤抖的小身体,以及轻不可闻的啜泣,都令她涌起强烈的保护欲。
她于是将夏洛特领回家。
小儿子秀吉今年十二岁,是个将旗天才,神经大条,性格活泼,看见妈妈领回来一个眼睛无神的小姑娘,立刻好奇地凑过来。
“这个孩子叫夏洛特,最近要借住在咱们家哦,你们要好好相处。”玛丽说。
“你好呀,夏洛特。我叫赤井秀吉。”秀吉热情地伸出手来,夏洛特立刻把脸一扭,看向其他地方。
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
玛丽拉过秀吉,小声告诉他夏洛特目前的状况。
“原来如此,你放心吧妈妈,我会陪她一起玩的。”秀吉开朗地说。
这时,正在读初中的老大回家了。他像所有步入中二期的十五岁少年一样,歪戴着一顶棒球帽,拽拽地板着脸,一副全天下谁也别来惹我的样子。
看见家里来了一个表情比他还漠然的小姑娘,他皱了皱眉,把探寻的目光投向母亲。
于是玛丽又小声跟他重复了一遍。
“接下来我要送秀吉上将棋课,秀一你要好好照顾夏洛特。”玛丽看了下手表,说道。
秀一看上去不是很想接这个活,他想出去练习射#击,也想窝在床上看《福尔摩斯探案集》,总之干什么都不愿意当奶妈。
何况还是照顾这么一个受到过剧烈惊吓的小女孩。
但看见老妈那似乎要喷射出激光的双眼,他撇着嘴勉强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