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衣抽了抽鼻子。
“这里是你的梦吗,威廉?”她心有不甘地问道。
威廉缓慢地转过身来,面容温和,依旧是那副让她气不起来的模样。
“抱歉,没能让你在最后几个小时里,享受一场好梦。”他笑笑,朝她走来。
“人是你杀的,对吗?”她撇撇嘴,把手杖隔空抛给他,以表示自己有了小情绪。
威廉有点心虚地接过手杖,把剑身抽出来,用手帕擦净上面的血。
“既然是梦境,为何要shā • rén?”她问。
“因为这不单纯是一个梦境,由衣酱。”他将剑身横放在长桌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像多股诺米牌一样,导致后续的因果。我杀掉这位伯爵,是为了减轻两位少年的痛苦。”
由衣挑了挑眉。
“如果不现在动手,那么五年后,我会当着一对不到十岁的兄弟面前,杀掉他们的父亲,而这位父亲临死之前,还拿他们挡剑。
我虽然成功杀了他,却也在两个孩子心中埋下了怨恨,父亲的死和他临死前的所作所为会扭曲他们整个人生,我在此时下手,只是为了解救他们,减轻一些罪孽。”
由衣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弗雷德依旧站在门口,似乎那里是他习惯的位置。
“伯爵一开始并不在邀请名单上,是威廉先生让我追加送去的请帖。阿尔伯特大人很惊讶,那位威廉先生也摸不到头脑,平白无故地多了一个客人。”弗雷德忽然笑了,像是小猫一样。
“你、你被告知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不震惊?两个威廉同时出现,你没有认为自己是见了鬼?”由衣对这件事持怀疑态度。
“一开始确实被吓了一跳,但我想威廉先生说的一定都是对的,所以我按照他的要求行动。”弗雷德很认真地回答。
果然因为年纪最小,容易相信奇幻的事情吗?由衣把目光转向威廉:“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一会儿带着面具,一会儿又突然闪现吓唬我,该不会是拿我取乐吧?”
说罢,虎视眈眈地瞪着威廉。
威廉委屈地摆摆手:“怎么能这么说呢?有一种理论你应该很熟悉吧,就是时空悖论。我和五年前的我同处于一个空间,因此造成了一种不稳定,值得庆幸的是不稳定的一方是我,我只能以实体形象出现几分钟,然后就要以意识形态存在。这里是我的梦境——你可以这样理解,所以我可以影响大家的一些认知。”
“所以大家一开始对我怀疑,但很快又不怀疑了,都是因为你的缘故呗。阿尔伯特先生也是,因为你的影响才对我——”
“这个和我无关哦,由衣酱。”威廉摇头,“我没有暗示兄长要对你好,我只是告诉所有人,你是可靠的,仅此而已。他对你如何,只是基于你是个安全可靠的姑娘这个唯一认知上展开的。他对你好,是因为他想这样做。”
由衣眼中立刻焕发了光彩,她一拍桌子:“真、真的吗?”
威廉诚恳地点头。
“如果你骗我,回去后我要没收你的手机!”
“是真的,我对着月亮发誓。”
“对着月亮?太不诚恳了——”
“手机是什么东西?”弗雷德忍不住插了一句,眼中都是好奇。
看见无所不能的威廉先生一听见要被没收手机就露出紧张的表情,他顿时对手机这个神秘物体来了兴趣。
“这个不重要,弗雷德。”由衣清了清嗓子,拉开话题,“我大概明白了,我在你的梦境中和你一起穿越了,来到了你曾经的家。虽然这里是梦境,有着梦境特有的一些不连贯性,但整体上发生的事与现实是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