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福尔摩斯先生……”阿尔伯特端着空碗走了出来,“日本人民不是喜欢睡在地上吗,我们正好入乡随俗,只需要两床被子就好。”
“喂喂,人家那叫做和室,有地热的,不是随便铺一张垫子就是入乡随俗。”夏洛克忍不住吐槽道。
“是这样啊。那有点难办了。”
“没关系,兄长你可以和我挤在一张床上,就像小时候那样。”威廉笑眯眯地提议道。
夏洛克登时竖起了耳朵。
“那这个人呢?”他指了指莫兰,语气有点不善。
“莫兰上校的话,可以打地铺哦。”威廉灿烂地微笑道。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打地铺啊,喂!”翻身没几天的莫兰又不幸沦为了食物链的最底层,他大声发出抗议。
“上校你毕竟是军人出身,睡地上很有经验吧,还能顺便追思一下往事。再说,这里无风无雨无虫,比野外可强多了。”阿尔伯特也春风满面地加入了战队。
“你们……”莫兰气得咬牙切齿。
由衣这时悄咪咪下了床,走到客厅,轻轻咳了一声。
“那个……”她红着脸扭扭捏捏道,“阿尔伯特先生可以和我睡、睡在一起,我的床蛮大的……”
客厅里一阵沉寂。
“那个,那个,因为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嘛,所以……没关系的……”她捂着脸,左左右右地晃着身体。
又是一阵安静。
当晚的结果是,威廉在由衣的床与暖气之间打了地铺,阿尔伯特睡沙发,而不断抗议的莫兰,被安排和夏洛克并排挤在威廉的床上。
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子,才各自转过身,背对背地睡觉。
由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状若僵尸。
阿尔伯特的怀抱好舒服、好温暖啊。和威廉不同,和呆毛怪,以及在梦里占过她便宜的刺猬头也不同。
那是一种梦境般的温暖,可以驱散一切阴霾,只要靠近就不想离开。
她不知道这种感受,是否主要来自他与父亲在面容上的酷似。
被他一路抱上车,她就像个母体里的胎儿一样惬意……
忽然,一个不好的想法攫住了她。
她体内该不会也流淌着父亲的那种惊世骇俗的爱情基因吧……
会爱上不该爱的人?
她一把拉过被子,蒙住脸,在床上翻滚了几圈,觉得这种想法简直太可怕、太无地自容了。
哈士奇被她撞出了床沿,砸在了威廉的额头上。
“……”威廉动了动嘴,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作罢。他把哈士奇举在眼前,借着月光认真端详了一会儿,莫名觉得很像某人。
于是他将玩偶搂进被窝里,满意地睡去了。
两室一厅的房间里,弥漫着五个人的呼吸,每一道呼吸都安稳、和谐,透着一种温馨的氛围。
但如果有谁推开大门往里一看,都会立刻开始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