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佻勾唇,哦了声,“假话就是想你了。”
陆北柠眼睛一瞪,不满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周隐印下浅浅的吻。
像个短暂的安抚,陆北柠唇一抿,揪着他的领子,凶巴巴地说,“那真话呢?”
“真话啊。”
周隐看似漫不经心,眼底的情绪却浓郁几分,俯身用鼻尖蹭了蹭她的,“真话就是,我醋了。”
“……”
“柠柠,我吃醋了。”
每个字的发音像是踩在陆北柠的心弦上,迸发出意想不到的灵魂冲击。
直到陆北柠被周隐从咖啡厅带离,上车狠狠吻着,都没明白他为什么会吃宋行舟的醋。
原因就单单只是宋行舟在照片里那一抹隐约的身影?
陆北柠不理解,在推开他的空挡,呼吸湍急,揪着他的衣领解释,“我跟他真的就只是很好的朋友,当初我也是靠他赏识才——”
后面的话被周隐再度堵上,化作弱小的呜咽。
就这么被男人修长的手钳制着,又一轮深度索吻,直到胸腔里那番积压的醋意彻底平歇,周隐才放过她。
但这只是个开始。
周隐捏着她的下巴,哑着嗓音问,“不是说要弥补我,嗯?”
耳根温度直烧到天灵盖,心里的小兔也疯了一样蹦个不停,陆北柠宛如灵魂出窍,先是浅浅点头,跟着又敞开心扉,直视自己对他的渴望,再次点头。
“……弥补。”
这一句,如同恩赐与赦免。
周隐倒是毫不客气,直接甩开助理,把陆北柠带回盛世豪庭,又在上楼的时候,堂而皇之地带陆北柠在楼下超市买了两盒。
看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陆北柠就像一个不敢多嘴的小学生,面色羞赧地任他牵着。
等到了家里,依旧是灯也没来得及开,就被周隐打横抱起来,丢到柔软被面上。
是比上一次还要湍急的掠取,沉抑太久太久,急于把所有沸腾的情.爱都用行动向她诉诸。
那是突破六年枷锁的痴狂与放恣,无力抵御,只能节节败退,束手就擒,灵魂也在那一刻碰撞,糅合在一起。
周隐嗓音漂浮,在她耳边沉冗缠.绵地亲,“那一车的玫瑰,是宋行舟打算送给你的。”
陆北柠唇线绷紧,不明就里地蹦出字眼,“什么玫瑰……我不知道。”
“雨夜,车祸。”
周隐把妒忌和占有用行动发挥到极致,“我都看到了,他喜欢你,他曾想和你表白。”
陆北柠被他抱起来,鬓间渗出细密的汗。
像乘着一搜松碎的小船,颠簸又摇摇欲坠地徜徉在海洋之中,等待潮汐起落。
思维也像被打散的奶油,被钳制在当下,甜蜜却又不知今夕何夕。
到后来耳边就只剩周隐一声一声,加重的气音,“我不要你看其他人。”
“……”
“你只能是我的。”
“……”
“也只有我能爱你。”
爱意混着酸涩,从这些看似本能的情话渗到骨子里,也渗到陆北柠飘飘忽忽的梦境里。
所有过去的残缺和遗憾都得到了弥补,所有曾经的嗔痴爱恨,都变成现如今两厢情愿,又坚如磐石的深爱。
似乎只要呆在周隐身边,陆北柠睡眠总会变得极度安稳。
再度醒来时,已经是又一个春光明媚的白天。
像是做了一场极为不真切的梦,她脱力在枕头上缓了好久,才揉着眼睛回想起来她这一刻在哪儿。
不知是被周隐紧搂着睡了一晚,还是因为昨天情浓时互喂红酒,抑或是弄得太狠,总之陆北柠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拆开重组一样,里里外外没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卧室门被推开,周隐刚洗完澡,下/半/身披着浴袍,一身沐浴后的清香,把陆北柠从被子里捞起来。
她身上还套着他那件极贵的衬衫,领口微敞,往下空落落的,什么一眼都能看干净。
周隐喉结微滚,顺着她的耳廓亲着,“还没醒么,嗯?”
慵懒磁性的嗓音戳到神经软处,陆北柠极为受用,娇气包似的挂在他身上,像个没有骨头的无脊椎动物,喃喃撒娇,“周隐,我好累。”
一把娇滴滴的软嗓,把男人骨头啃得渣子都不剩。
周隐扯起唇,二话不说把她打横抱进浴室。
男人筋骨肌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陆北柠靠在上面,还是没由来地安稳和心动。
周隐见这小迷糊还没怎么醒,提出主动帮她洗,可刚碰到衬衫,陆北柠就眉心一跳。
回想起昨晚那些毫无约束,她面色白里透红地往外推他,“才不要你洗,你出去,我自己来。”
周隐挑挑眉,“昨晚上又不是没帮过。”
“那也不要,”陆北柠身体力行地往外推他,“谁知道你有没有完。”
周隐像是被取悦到某种男性的自尊心,一面不置可否一面又无奈耸肩,“行,你自己来。”
说着退出去,把偌大的浴室留给她。
陆北柠靠坐在奢靡的浴缸里,被温水暖暖包围,脑子却还是忍不住回想昨晚在这一处的风月。
不由觉得,是不是她真的把这男人憋得太狠了,才让他昨晚那样放浪形骸?
什么话都说,什么事都做。
更不可思议的是,明明是那样清风霁月的性子,居然会为了她,吃了好一顿没理由的飞醋,然后就任性地从帝都跑回来。
不过话说回来,这男人吃醋的样子倒是闻所未闻,以至于格外拿人带感。
薄薄的面皮又开始不知不觉地发烫。
陆北柠强行勒令自己不再想,不多时,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她匆匆洗好,发现果然肿得厉害。
见她洗太久,周隐不放心,像只离开主人就不能dú • lì行走的大狗狗,靠在玻璃门板上,映出一道颀长清隽的身影,温情地问她怎么还没洗好。
陆北柠一抿唇,过去拉开门,嗔怪地看着他。
嘴角往下耷拉着,又多出一抹让人心痒的可爱。
周隐抱着双臂靠在门口,懒勾着唇,忽地心思一歪,不怀好意地凑到她耳边,腔调狎昵,“怎么,昨晚服务不到位?”
陆北柠一哽。
男人俊脸直勾勾地盯着她,清绝的眉眼似笑非笑地招惹,“还需要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