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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被前缘误(1 / 2)

楚国,鸿元八年,冬至。

天空灰蒙蒙的,像是泼了墨,劲风裹挟着盐粒子一样的大雪簌簌往下落,整个世界冰冷彻骨。

长宁侯府,一片素縞,卯时,穿着素色麻衣的下人轻手轻脚的拆着廊下写着祭的素色灯笼,梁上的素縞,生怕发出一点响动,怕惹着主母钟语芙。

自八日前,原长宁侯韩景誉遇上雪崩过世,已经有七八个下人,因着在丧期出了一点小差子,被世子夫人钟语芙责罚去了庄子上。

甚至连府中的表小姐苏婉,因着清晨簪了花,此刻也被罚跪在佛堂中。

要知道,表小姐苏婉虽说只是表亲,但是世子爷把她当亲妹子,从小如珠如玉似的疼着宠着。

连一句重话都不曾挨过。

世子夫人钟语芙,就这么罚了!

昨日里刚刚过了头七,今日,依着习俗,撤下这一片素白。

丫鬟绿萝打了帘子进来,见桌上的粥几乎没动,再扫一眼榻上,钟语芙只披了一件灰色大氅,鸦羽长发披散,素着一张脸,凝腮,下颚绷起一段弧度,看着窗外。

这张脸未施粉黛,带了三分病态苍白,依然艳过窗前雪色。

绿箩顺着钟语芙的视线看过去,一院子的红梅被积雪压着,只露出一点青灰色的枝丫,地上积雪厚的没到脚踝。

寒风吹了雪粒子飘进窗里,凉意扑面而来。

钟语芙这张脸,精致则精致,只是如今,杏眼下一片乌青,眼神苍白。

绿箩看了那几乎没动的粥菜,心里也不是滋味。

那样英姿伟岸的人,怎么就突然遇上雪崩了呢?

“姑娘,再用一点吧,”绿萝竭力扯起一抹笑,“您都几日不曾好好吃过饭了。”

钟语芙很厌恶夫人这个称呼,因此,私下里,她也只让绿萝唤她姑娘。

钟语芙甩了袖子,“没胃口。”

下了塌几,往床上走去,被子一拉,将脸盖住,明显不想听绿萝接下来的话。

绿萝刚刚是去佛堂里瞧苏婉去了。

楚国丧仪制度很讲究,但是苏婉多次借口身子柔弱装晕,逃避守丧跪拜礼仪,去隔间歇着,今日里,韩景誉不过刚过头七,苏婉鬓边就簪了淡粉月季,还穿了同色淡粉外衫,这是大不孝!

只罚佛堂禁闭三个月,已经是最轻的的惩罚了。

绿萝何尝想劝,只是如今韩以骁如今已经继承了韩景誉的侯爷爵位,韩以骁素来疼苏婉,不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

一个是表亲,一个是妻子。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但韩以骁

绿萝眼里都是担忧。

抿了抿唇瓣,抬脚走到塌边半跪下,刚要张口劝,一阵属于男子的沉重脚步声急促走来,绿萝只来得及回头,便对上韩以骁黑沉沉的眸子。

眼前一缕模糊的黑影飘过,钟语芙面上的被子已经被一双大手揭下来,韩以骁倾下身,削薄的唇吐出的字带着冷意迎面砸向钟语芙,“婉儿身子本就柔弱,又一直敏感多思,她才几岁?你当众斥她就罢了,还罚她去跪佛堂。如今人在佛堂昏了过去,你满意了?”

“钟语芙,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绿萝额角直角,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钟语芙和过去一样,丝毫不相让,唇边漾起讥笑,“不过是昏了过去,按着她的罪行,孝期大不敬,就是死了也是活该!”

绿萝抠着钟语芙的手心,死命摇头,示意她软弱一些,别再和侯爷置气了。

“你!你怎么这么恶毒?”韩骁声音大的能震破屋顶。

“我恶毒?”钟语芙哂笑,每一次,都是这样!

苏婉身子骨柔弱,年龄小,所以,犯了天大的错,别人都应该让着她,不和她计较!

“她犯下此等大错,对老侯爷不敬,如今我不过是罚她在祠堂禁闭,我就恶毒了?”

“好,我让你看看,真正的恶毒是什么样。”

“绿萝,”钟语芙转眼瞪向绿萝,“传我的命令,这是长宁侯府,表小姐乃是已故苏县丞之女,她的家在苦寒之地永州,这侯府的泼天富贵,是老侯爷十年如一日,在边塞吃沙受冻,刀山血海在战场上拼回来的!表小姐既不知感恩,便回自己家吧,即刻派人,送表小姐回清扬苏家祖籍。”

绿萝噗通一声跪在韩以骁面前,“侯爷,夫人只是因为老侯爷去世,气结于心,不是”

“滚出去!”

韩骁抬脚踹翻了绿萝,阻了她后面的话,韩骁常年习武,这一脚虽然只使了一成的力,绿萝还是飞出了好远。

“韩以骁,你凭什么打我的人?”

钟语芙从床上跳起来,一巴掌拍在韩以骁脸上。

韩以骁皮肤本就白,红红的五指印异常醒目,他明明是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此刻,颜色极深的黑色瞳孔,此刻,像泼了墨,黑的不见底,润着细碎的冷冰,一动不动的看向钟语芙。

钟语芙亦冷冷瞪着韩骁。

两人对峙,眼里皆是狂风暴雨。

院里院外,丫鬟小厮鸦雀无声,垂手跪着,唯有绿萝,一边呕着血一边替钟语芙说着软化。

烧了地笼,温暖如春的书房里,此刻,沉闷压抑,冷冽如地狱。

韩骁沉声道,“……全都滚出院子。”

立刻有小厮捂了绿萝的嘴拎出去,须臾,院子里的人退的干干净净。

钟语芙出生高门,父亲是正三品户部尚书钟东霖,母亲亦出生百年世家戚家,是夫妻俩第一个孩子,虽是女儿身,却比家中男子都得宠,说是千娇万宠也不为过。

从未有人敢给她气受。

她从来都是高傲如寒梅,凌寒独开亦无惧风雪,傲然挺立于枝头。

直到嫁给韩以骁。

想当年,钟家嫡女钟语芙,容色名动上京,多少世家公子魂牵梦萦,神魂颠倒。

她满怀期待,一针一线绣了三个月的嫁衣,手指被扎成了刺猬,680抬嫁妆排满了上京长街,风光嫁给长宁侯世子。

然,洞房花烛夜,大红的鸾凤烛泣泪到天明,她亦枯坐了一整夜苏婉那夜发了高烧,韩以骁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在榻边守了一夜。

她恶心透了他们这样的关系!

她钟语芙又不是没男人娶。

她从不需要男人的施舍。

此刻,钟语芙仍旧无惧的盯着韩骁,小巧的下巴绷成紧致的线条,微微抬起来,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看向韩以骁。

韩以骁,“钟语芙,你少拿那些规矩来压本候,婉婉向来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她不过是试了试针线房送来的春衫是否合身,丧期规矩繁杂冗长,私下里偶有逾矩也是常事,你揪着她这点错处重罚苛责,不过是因为迁怒。”

“事发到今日,你日日茶饭不思,就是死的是亲公公,也没你这么哀伤的。”

“是深怕别人不知你那肮脏心思,见不得人的勾当?!”

钟语芙,“我堂堂正正守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到底是谁的心思肮脏,谁的关系见不得人?!”

她气的发抖,又抬手朝韩以骁面上打去。

韩以骁抬手,扣住钟语芙的手腕,抬起黑色皂靴一步步朝钟语芙逼近,薄唇勾起冷冷的弧度,“你最好识相点,本候才是你的丈夫,你若是识相点,守好这三从四德,本候可以继续让你坐这侯夫人的位置。”

“否则……”

钟语芙被逼的一步步朝后退,“否则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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