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三郎嘴硬道:“娘你说的容易,万一人家告我略卖人口,我不还得去吃牢饭呀。要是她碰上了村里的熟人不得不回去呢?我明天再去刘家村走一趟看看。”
“就算他真回刘家村了,你也别让她做媳妇儿了,还不如带出去卖了还钱,愿意跟人私奔的哪算什么正经姑娘。卖到县城怕被发现,就带去省城卖。”
“人家还愿不愿意跟我走都还不一定呢。”
孟三郎心里打着鼓,第二天还是挑着担子去了刘家村。
只是他去的时候,就直接被逮住暴打了一顿。
白天的时候沈家人还没发现什么,但到了晚上,大伯娘就发现沈瑜人不在了。,
除了自己穿的那身衣裳,沈瑜其他的都没带。所以沈家人也没有往别处想,只当她是出去串门子了,到了晚上还没回来,大伯娘就跑去村里和沈瑜玩得好的女孩家里问。
问了一圈都没问到人。这时候,沈家人才觉得糟了,但他们这么一倒腾,连刘家都知道沈瑜人不在了。
沈家大伯先是怀疑沈瑜进山了,想让村里的人帮忙找。但大家平日里关系一般,都不想晚上进山冒险,现在山上的豺狼虎豹可不少。
所以人一聚起来,就七嘴八舌的推诿了起来,大家再对了一下口供,就发现了不对劲。
‘我今天在村口干活的时候,看到有个女孩背影还挺像沈瑜的,不会是跟那货郎一起走了吧?’
‘那孟货郎今天古古怪怪的,才进村没多久,就又挑着担子走了。说不定是心虚呢。’
你一句我一句的,基本把沈瑜和孟三郎私奔的事情敲定。
沈家和刘家的人在一边听着,脸都黑了。
沈家大伯娘着急忙慌的解释道:“你们可别瞎说,我家大侄女可是跟刘秀才有婚约的,沈瑜又不是个傻子,秀才不嫁,要去嫁个走街串巷的货郎。”
‘这可说不定。沈瑜又没爹娘护着,就算嫁给刘秀才,也不见得能过什么好日子,万一那个孟货郎是个疼人的呢。’
‘刘家是寡母当家,为人又刻薄,谁愿意在这样的婆婆手底下过日子啊’
人群里有人叽叽歪歪的小声说着。
刘秀才此时不在,大家也给他留了面子,没大声的指责他娘,但小话也少说。他们也不想大晚上的进山找人,太危险了,所以才故意戳破这层窗户纸。
刘母对沈瑜的嫌弃和不满,明眼人都知道,那态度简直就是摆在台面上的,就指望沈家要点脸,主动来商量退婚的事,毕竟刘秀才要名声,这事不能他来提。
但沈家大伯又想攀上刘秀才这个侄女婿,故意装作不知道。
这下好了,沈瑜被逼得直接跑路,两家的里子和面子,都被沈瑜扯来扔在了地上,都没落着好。
沈瑜是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所以找人的事就不了了之。
第二天跑到刘家村的孟三郎,被暴打的时候,不用人家说,他自己心里都清楚,肯定是因为沈瑜,但他却只能装无辜。
“你们这是做什么,无缘无故的打人,信不信我去县衙告你们去。”
“你还敢说,沈瑜人呢,你把她带哪儿去了。”
“沈瑜?什么沈瑜?”孟三郎只能装无辜。
“那你昨天怎么鬼鬼祟祟的,跑我们村里转了一圈就走了。”
“我昨天走到你们村的时候,挑的货架子有一节裂开了,我怕它中途断掉,所以就赶紧挑着赶回家去了。”孟三郎叫屈道:“我要是真在你们村干了什么坏事,我肯定直接就跑了呀,哪还能想不开,第二天过来找打呢。”
听村里人的口气,沈瑜没回来,这样的话,孟三郎就更不敢担责了,生怕刘家村的人问他要人,所以他是一点口风都不敢露。
回想了一下,他昨天跟沈瑜离开的时候,都是分开走的,坐牛车的时候,已经离刘家村有很长一段距离了,沈瑜又不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人物,也不会有人认得她,反正他咬死不认,村里人也拿他没办法。
大家又没亲眼看着孟三郎和沈瑜一起走,本来就只是怀疑。现在看孟三郎这副信誓旦旦的样子,那份怀疑也被打散了。
“那人哪儿去了呀?”沈家大伯娘急得跺脚。
孟三郎反问:“你家孩子人不见了,你问我?”
村里人用异样的眼神瞄了瞄沈家的人,又看了看刘母,都没搭话。
只有村长还算客气,把鼻青脸肿的孟三郎扶了起来,说了两句客气话,还叮嘱他不要去别的村乱说话。
孟三郎心里有鬼,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心里把沈瑜骂了一遍又一遍。
沈瑜这时候日子也不太好过,她以为进白家绣庄就跟上班一样,进来之后,有前任交接一下,教了她怎么做,她就可以开始干活了。
谁知道在这古代打工,还得跟孙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