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嬷嬷则站在大门台阶上,伸长脖子,等的焦急万分。
看到李文山和李文松骑马在前,后面跟着辆车转进巷子,洪嬷嬷激动不已的往台阶下扑去,扑下两级台阶,又急急刹住,刹的太急,上身连摇了好几摇才稳住,洪嬷嬷赶紧后退两步,重又站回到大门口。
老太太从来不许她们咋咋呼呼的。
二门里,徐太太带着六分忐忑四分惧意,十分不安的等着这位老太太。
她们徐家发家时间不长,她曾祖那一代,家里也就是一两百亩地,两间铺子,到了她祖父手上,生意越做越好,到她父亲三四岁时,听说家里已经很富裕了。
她父亲性子沉静,不爱说话,读书却读的极好,她祖父就到处请名儒大家教授她父亲,她父亲也极争气,在她三四岁的时候,考中了同进士,却一病没了,徐家,就这么刚刚要往贵上走,就呼啦一下没了。
那时候,好象她第二位祖母刚走了没多久,她记不清楚了,祖父续娶了这位继祖母霍氏。
她虽然记不清楚继祖母是哪一年嫁进的徐家,却清晰的记得继祖母嫁进来那一天的情形。
因为大伯娘非常生气,大伯娘那样性子极其冷淡的人,极少高兴,生气的时候更少,那一回,她记得大伯娘不停的骂祖父,骂他为老不尊,五十几岁的人了,娶了个比大儿子还小很多的媳妇,也不怕报应……
大伯娘不许她过去看热闹,后来,她好象一直没见过这位继祖母,祖父娶了她之后,就带着她出门过生意,到处走,到处住,一直过了好些年,直到她定亲前半年,她才回来,一身雪白孝衣,后面跟着祖父的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