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十七瞪着李冬,好一会儿,哈了一声,“这话……也是,我竟然不如你……我是说,不如你那是再自然不过,你这话很有几分我阿娘的味儿,阿娘常说:总有过不去的坎,趁着眼下还是能过得去的坎,赶紧乐呵吧,赶明儿过不去了,做了馒头馅儿,那才真叫乐不出来了。”
李冬听的笑个不停,对这位还没见过面的婆婆,她的好奇有多少,感叹就有多少。
从她嫁进来到现在,她这个婆婆,几乎天天打发人往京城送各式各样的东西,包括几大箱子小孩子的衣服玩具。
“那我年里年外,得好好忙一阵子了。要是除却生死无大事,那咱们家,咱们俩,肯定没大事。对了,家里没什么惹你生气的事儿吧?”
“烦心的事有几件,生气的事儿没有。”李冬笑道。
“那就好,咱们这一大家子,烦心的事断不了,这个,我想想都烦。我跟你说,理事不用太周全,也没法处处周全处处顾到,大差不差就行了。还有,别急,事缓则圆,一时理不妥当的事,放一放,过一阵子就妥当了,要是没妥当,那就再放一阵子。”
李冬听的失笑出声,“我知道怎么理事,不能用你那法子,真是害人。”
阮十七哈哈笑起来,“下次你再试试,肯定管用。”
冬至大过年,今年南北两场大捷,海清河晏,虽说宫里没什么添子大婚之类,可今年的冬至,还是照着大礼年,或者说是照着最热闹最喜庆的规格,来庆贺今年的冬至。
宫里照例由江皇后主持,外面,自江延世回来后,就从礼部郑尚书手里,移给了江延世。
不过严夫人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今年冬至的热闹。
刚进十一月,李文松媳妇姚四奶奶诊出身孕,初九,唐家瑞顺顺当当生下了李文山的长子李章恒,洗三礼隔天,李文林的媳妇沈三奶奶又诊出身孕,今年永宁伯府这个年,又与往年大不相同,好在有李文楠、李文梅和李夏三个赶紧顶上,跟在严夫人身边打理家事。
冬至前四五天,金太后命人到大相国寺连做十天祈福法事,严夫人打听着苗太夫人和赵老夫人去法会听经的日子,带着李文梅,也去大相国寺听经。
日跌时分,大相国寺里听经的各家老夫人夫人走的差不多了,苗太夫人和赵老夫人才进了大相国寺。
严夫人带着李文梅,到的也不早,比苗太夫人和赵老夫人早了一两刻钟,从大殿里上了香出来,迎面正好碰上。
“太夫人安好,老夫人好,这是刚来?”严夫人忙紧几步迎上去,亲热见礼,“我也是刚到,还以为就我这么晚了呢。”
苗太夫人忙欠身还礼,“夫人是忙人,贵府上这一阵子喜事连连,恭喜夫人。”
“可不就是为了这几件喜事儿,再怎么忙,我想着,也得到这儿听听经,沾沾太后的福气,正好,咱们搭个伴儿,八姐儿过来,这是我家八姐儿,我们二太太这一年多总是病着,精力不济,我只好把这孩子接到我身边教导,好在八姐儿懂事得很,又聪明,这一阵子,倒是亏的有她,才算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