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个没字,郭胜松了口气,将帕子搭回脖子上,转个身,稍稍弯腰接着擦牙,“说吧,什么事儿急成这样?”
长贵一溜小跑送了一大海碗牛ru进来,董老三接过,咕咚咕咚饮牛一般,一口气喝光了,抹了把嘴,“哟呀舒服!郭爷,是这么回事……呃!”董老三一边将碗递给长贵,刚开口,猛的一个嗝冲上来,嗝出一长串来。
长贵退下,富贵退到门口守着。
董老三一长串嗝儿打舒服了,接着道:“是我……唉,说来话长,就是利家和江阴军的事,这事儿,沾到咱们手上了……”
董老三连说带比划,说到最后,招手在自己脸上打了几下,“……都是我,老大骂的对极了,蠢到家了,郭爷,您不知道,我悔的肠子都青了,您说……”
“交给王富年这话,磐石原话是怎么说的?一字别多,一字别漏。”郭胜拧着眉头,打断了董老三的自责。
“就是我刚才说的,老大说……”董老三忙又重复了一遍,唉哟一声,伸手就往怀里摸,“还有这个,那个张成的供状,老大让带来给郭爷您,郭爷,我真是……”
“从杭州过来用了几天?”郭胜接过那叠往外散发着浓浓汗臭,以及说不出什么臭的供状,胳膊伸直出去,用力抖着散味儿。
“八夜七天。”董老三一脸讨好。
“嗯,让富贵带你去洗洗,好好歇一歇,今晚明早,只怕就得赶回去。”郭胜将那叠供状又抖了几下,塞到袖子里,转身往外走了。
这事得赶紧告诉姑娘。
唉,胡磐石这个蠢货!平时是怎么教导管教手下的?怎么能做出这样的蠢事?真是蠢到天怨人怒,蠢到他胸口闷的疼。
李夏一向起的早,郭胜到永宁伯府时,她已经吃好了早饭,正要带着端砚往后面园子里走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