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搬进二门,足有大半个月,才知礼的呢。”老刘妈嘴角往下撇成了八字。
“你们大老爷知道吗?他怎么说?”
“知道,能不知道,当着大奶奶,二奶奶她们的面,夸陈姨娘知礼,七爷有孝心,夸了好些回了,陈姨娘那句,仙童一般的孩子,谁见了都得爱到心眼里去,陈姨娘说是大老爷的话呢。”老刘妈强忍着要啐一口的冲动。
“大伯娘怎么样?请太医诊过平安脉没有?”
“夫人气量大,还好,夫人一向不诊平安脉……”老刘妈话没说完,立刻转了口风,“王妃提醒的是,夫人可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不比当年,这平安脉也该诊起来了,我回去就跟夫人说说。
不过,真要有什么不好,这侍疾不侍疾的,非得在廊下尽孝心不走,大老爷又是张嘴就夸的,这事儿……”
老刘妈一会儿功夫,四周圈都想一遍了。
“七姐姐得信儿早,急着回京城,一路上赶得紧,日夜兼程,这两天就能到京城了。”李夏岔开话题,顿了顿,接着笑道:“你和大伯娘说一声,再告诉大伯娘,别担心七姐姐,她一路坐船过来,日夜兼不兼程的,累也累不着她。”
“七姑奶奶要回来了,真是阿弥陀佛,夫人最疼七姑奶奶,七姑奶奶又最会劝人,等七姑奶奶回来,劝上几回,夫人就能好些了,阿弥陀佛。”
老刘妈喜不自胜,连声念佛。
果然,两天后,李文楠带着女儿如意,到了京城,隔天,李夏陪散了早朝的秦王吃了早饭,秦王往城外查看春耕,李夏带着端砚,往李府过去。
今天李文楠回娘家,她和姐姐,还有梅姐儿她们约好了,一起回去。
车子刚出了王府大门,端砚放下帘子,和李夏禀道:“刚刚咱们要出来的时候,竹玉又来告假了,说是她阿爹有点儿不舒服,她回去看看就过来,就算中午赶不回来,晚上必定回府里吃晚饭的。”
“从过了年,这是第几趟了?”李夏一边问,一边挑起帘子,看向热闹的街道两边。
“第五趟了,有点儿太勤了,府里的人要是都象她这样,咱们府上就是天天人来人往,成菜市场了。”端砚很有几分抱怨。
“不就她一个么?”李夏放下帘子,“她要回就让她回去,要是有别人也要这样一个月一趟两趟的回去,也让她们回,你只管把谁回去了告诉我就行了。”
“唉,好吧。”端砚叹了口气,“其实,除了成天回去这一条,别的,竹玉都挺好,特别是当差的时候,尽心尽力,难得得很。”
“我知道。”李夏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笑意中,透着丝丝冷厉。
秦王府离李府不算远,端砚又说了几件闲事几句闲话,就到了李府门口。
车子进了二门,还没停稳,李夏就听到了李文梅的声音,“我就说,王妃今天必定到的早。”
话音没落,李文梅从外面打起帘子,赵大奶奶忙上前一步,伸手去扶李夏。
李夏下了车,冲赵大奶奶和李文梅连连曲膝,“不敢劳动大嫂,不敢劳动八姐姐。”
赵大奶奶笑出了声,“瞧瞧,正正经经一个亲王妃,还跟当年一样淘气,怎么当不得?当得的很呢。”
“七姐姐已经到了,六姐姐也到了,七姐姐一下车就问,阿夏什么时候到?”李文梅连说带笑。
“还有谁来?”李夏一边跟着李文梅往里走,一边看着赵大奶奶问道。
“夫人说,今儿个是姑娘们回娘家的日子,别的人明儿再请。”赵大奶奶答着话,往里送了几步就顿住,看着李夏和李文梅走出四五步,转身回去二门,安顿李夏车辆和从人等诸事。
“七姐姐回来,有一阵子要热闹的,如意也来了?”李夏和李文梅说着话。
“来了,我在七姐姐后头到的,下了车就在二门里等你了,还没见到七姐姐。咱们快点。”李文梅说着,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