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江延世说的极轻。
莫涛江沉默片刻,轻轻点头,“我也这么觉得,秦王已经树起了明君这块招牌,保下陈江,一来可得天下士子之心,二来,也是展示给朝堂内外,但凡为他出头担当的,他都要护下,后一条,最可怕。”
“嗯,这件事,还有办法吗?”江延世垂着眼皮,好一会儿,看着莫涛江问道。
“已经到这一步了。唉。”莫涛江摇头叹气。
“嗯,那就这样吧。”江延世语调倒有些轻松往上了,“不可为就放手。胜负成败,并不在这一件事上,只要太子还是太子,就足够了,往后,要是成王,太子的未来长着呢,有的是时间收拾人心,收拾时局,要是……”
江延世咽下了后面几个字,“天下是清明太平,还是洪水涛天,反正也看不到了不是?”说着,江延世笑起来。
莫涛江神情晦暗,长长叹了口气。
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怎么会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样大逆不道的境地,他往后回想,竟然一团乱麻。
从前他鄙夷过身不由已这四个字,总以为那是借口,是蠢人的自我安慰,这会儿,他的身不由已,他竟然理不出是怎么一步步身不由已的。
这一场局中的人,有多少是身不由已四个字?
“我去一趟太子宫,明天早朝上,太子怎么应对,得议一议。”江延世声音平和。
“不过被人诬陷四个字,其余不必多说。”莫涛江低低说了句。
江延世嗯了一声,出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