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生的大嫂何氏过来了。
都不是坏人,没有坏人,谁能眼睁睁看大伯娘晕眼前儿。
再一个何氏毕竟不是马老太,她做不到那么感同身受的膈应和恨。
何氏解开水囊刚要倒,打算学三弟妹如法炮制用水浇醒喽,老太太就骂她道:“你嫌水多是不是?那从今儿个起,你别喝了!”
“娘,那她挡路啊,咱走不走了?大郎他爹推车该推不过来了。”何氏到底没憋住,又小声说道:“有耽误这些没用的,都能回趟我娘家告诉一声了。”
“你说甚?你再给我说一句!”
二儿媳朱氏也赶紧劝,不想事情闹大,怕闹大了她男人吃亏,那不得干仗嘛,干仗她男人不得上嘛:“娘,我大嫂说得对。这真能吓坏了,刚才我差点都要吓不行了,吓不行不行的,伯娘要是出事儿,一会儿堂哥他们就得和咱拼命,咱没空闲和他们撕撸。”
马老太觉得这还像句人话,有点道理。
可这也太脆了,只打一个照面就昏过去了,她还没发挥呢,就得倒搭一瓢水?不行。
宋茯苓真真切切地听到她奶小声嘀咕了句:“这一时半会儿也没尿,要不然是不是用尿滋醒她。”笑了,又没心没肺不小心笑出了声。
宋福生指挥大嫂,让给掐人中。
何氏照做。
马老太不甘心:“掐什么人中,救人就得掐她胳膊,掐她大腿,掐她脸,掐得她青一块紫一块才好!”
又一挥胳膊:“咱们走。”
宋家的骡子车已经出了二里地外了,有女声在后面凄厉地骂道:“马桂花,你他娘的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