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都杀了呀,给吃了,要按照这地方的价格,连吃带扔白瞎一百二十两,心口痛,喘不过气。
宋里正小声道:“这地方,这、这?福生,怎卖么都贵,庄稼人不能活啊。”
宋福生微摇了摇头,“或许就这贵。”
“怎的呢?”
能怎的,宋福生心想:
这俩领队,外加那十几个小兵,带着他们这伙人,挨饿受冷的,来回一走最少就是半月,谁能白为你服务啊。
去那些贵人们扶贫的地方,用现代话讲,那就是固定旅游景点,是政治任务,是他们的工作。
而药铺子和牲口棚,是购物消费点,就跟导游似的,那都带回扣的,绕远道也非得给大伙领来。
而那些有钱人傻吗?傻,有钱不了。都知道贵,可你买不买吧?不买你就遭罪,等你想买,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卖点就在于人心,你是想钱遭罪还是人遭罪。
像他们,恩,一穷二白,就没有这烦恼。
谁说没烦恼?
李秀的儿子忽然大哭了起来,小身子在李秀怀里直往外蹿,一边哭一边伸手够着什么。
车上的娃子们,也直勾勾眼巴巴地瞅着站在推车跟前一个小男孩,准确的讲,是瞅人家手里的鸡大腿。
只看,吃鸡大腿那小男孩正翘着兰花指,不着急不着慌的在吃,嗦的小嘴出声哒哒响。
鸡大腿哪来的,这不嘛,一起同行那家的好女婿回来了,给人岳母和舅兄一家带的肉包子,烧饼,用油布包包了好多只烧鸡,麻绳串着骑马大包小包赶了回来。
这家大人们倒是没显摆,这家女婿人也挺好,给滕头送礼白送了只烧鸡后,还四处问别人,有没有要买的,特意多买了几只,咱一路都是缘分,可以匀给你们一只,花多少银钱买的,你们给多少银钱就行,当给你们跑腿了,大伙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