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茯苓瞅瞅两铺炕。
是啊,没地方晾。北方外面的天,根本不可能晾干,只能是控控水冻住,趁着冻住时,拿屋里铺在炕上,慢慢用炕上散发的热气烘干。
看来只能今天洗一些,明天洗一些了。
一想到得铺在炕上晾干,宋茯苓戴上手套,兑了一点84消毒液,用消毒水洗抹布,“娘,拆完了吗?拆完了把被芯放在我那头炕上,你下来,我擦炕席。”
宋茯苓擦炕席,擦的仔仔细细。
宋福生和钱佩英蹲在两个木盆前,蹲的腿酸,用泡过洗衣凝珠的水,在唰唰唰用手搓洗拆下来的被罩。
也看出来了,自己家关上门过日子就是方便。
要是和马老太一起过日子,宋福生搓洗衣裳,马老太就得先疯了。
宋福生说:“回头二哥没空,不行我自个试试,咱家得打几个小板凳,大板凳,这么蹲着洗衣服可不行。也得再多打几个木桶,不能洗完头的木桶再去打水喝吧,再说一个桶也不够用,咱还得有挤奶桶呢。”
钱佩英拿起被罩,她一端,宋福生一端,俩人向不同方向拧劲儿,将水挤了出来,然后放在盛有滚烫水的木桶里。
得烫一烫啊,烫完,闺女说了,还得投洗,要不停的烫洗,直洗到没有洗衣凝珠沫子了,还得用84消毒液泡,泡完才能去晾。少一个步骤,闺女不让。
所以两口子是从凌晨三点多钟开始忙,直忙到六点,才洗了两个被罩,两件衣裳外套。家伙什太少,闺女要求又多,竟忙着换水烧水倒水来着。
而钱米寿也早就醒了,四点多钟那阵就被吵醒了,姑父搓被罩的声音实在太吵。
小娃困倦地坐在炕上,表情一直呆呆的,被姐姐不停的用篦子梳头。
“三弟,啥时候开会啊?”田喜发没进屋,在窗户根喊了一嗓子。
宋福生松了口气,终于不用被闺女瞪眼盯着干活了,“嗳,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