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米寿骨碌一下爬起身,小身板披着棉被。
话说得明明白白的:
“姑母,我没冷。
在大棉被里捂着,就是啥也看不着。
不敢乱动,窄窄的一条就一直躺着,一动不动。
怕看不着掉下车给奶和姐姐添麻烦。
可下到家了,我可不躺了。
姑母,挨冻的是姐姐和奶奶。
奶奶棉帽子让人抢啦,就剩外头的一块灰布。
俩人下去拽牛车,老牛不走哇,一点儿不听话,棉被都在我身上,她俩拽好一会儿,指定冻够呛。
今儿奶奶和姐姐很是受罪。”
钱米寿皱着小眉头,一摆手又冲钱佩英道:“姑母,这么的,你快去拾掇饭,让奶奶和姐姐肚里有食热乎些,然后你再给做个姜糖葱白饮,让她俩喝喝,驱驱寒。”
“噗,”隔壁炕上,宋茯苓听乐了,结果一笑大鼻涕出来了,手上还举着面霜盒,正准备挖一点往鼻子和颧骨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