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特别大,追都追不上,那手绢轻飘飘的,被风吹的都能一路超速撵上她爹,而且也看不着吹哪去了。
宋茯苓拿起棉袄袖子凑进油灯一瞧,嗳呦我去,给她自个恶心够呛。
手绢吹走后,她就用袖子蹭鼻涕,后来袖子都用不了啦,那袖子被她蹭的也没有干净地方了。
然后冷风结合鼻涕,一冻,面料硬啊,蹭鼻子疼。
她就学奶奶,摘下手套,使劲一拧鼻子,拧完蹭车上。
想到这,宋茯苓躺在炕上举着自个两手:可不是,真得下去洗洗再抹油,手脏。
所以说,北方就是这样。
天一冷,迎风走,没一会儿就能让人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老人身上要是没有带手绢和纸巾的习惯,让他们往哪抹?
到底是钱佩英伺候的,给米寿端粥,小勺小碗递过去。
又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就知道她闺女得着急洗手。
可是怕孩子从被窝起来冷,钱佩英用热水和闺女的洗面奶洗毛巾,让宋茯苓躺在热炕上,她给擦。给脸擦干净的,给手擦干净的。
宋茯苓还不领情道:“太麻烦了,我起来几下就洗完,你这么给我擦不够费劲的。”
“躺着,起来什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