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止钱佩英家传出这种声音,家里有小儿的,都在稀罕呢,有的还给孩子稀罕毛了,差点用胡茬给欺负哭。
而这些家的婆娘们,正排队站在宋阿爷面前。
“阿爷,今儿俺家想舀点细面,您老记账。不跟大伙吃了。”
“阿爷,我想多舀一勺油,给娃他爹补补,也不与大伙吃了。”
“阿爷,我想取块肉。”
宋阿爷拿着小本子,挨个记账。
自从宋福生他们走,阿爷就一直在这边住,与宋富贵家的几个小娃挤一铺炕。
其实他们几个老头子有时候都在这里住,像宋福生大伯带着齐老头就住过宋福生家西屋,马老太她们也经常性的不回村住。
毕竟这面没人镇着不行。
尤其是阿爷。
村里那些顶徭役的吃饭、做饭,支出粮食和家里花销啥的,他在这里方便。
眼下,秋收完了,徭役们虽不来吃了,但这不是盖围墙的又来了。
听到这些孙媳妇们今早都要回家单独开灶,一天两顿饭,上午这顿就要单独吃了,宋阿爷板着脸记账。
不板着脸不中。
尴尬。
阿爷心里明镜的。
而孙媳们也不是那么自然,强装啥事也没发生过,还边走边互相说话,问你家今儿吃啥,她家做啥,研究怎么做花样给男人家吃。
当聊到这回男人们出去不一样了,你们感没感觉出来?
哪不一样啦?
带着那狠劲儿。
你是从哪方面感觉出他比以前狠啦?
“我?”我说的是正经的。
就是这么个话题,一帮妇女们再也装不住了,挎着篮子哈哈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