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与她提过几次:今年这情况,干什么都不行,就苟着,给这场仗苟过去就好了。
而且家里并不是没有事情。
烤炉房,奶砖,肉松,隔一段日子就要去送一趟货。
宋福生要用葫芦瓢舀水喝,被钱佩英拍了一巴掌,啥天气了,还喝凉水。
宋福生接过妻子递过来的温水,才回道:
“我一听,那面有陆畔,我要是应了,他的所有物资都会由我来调配,也放心。
得啦,送佛送到西吧,还能知道点前线情况。
再说我要是再拒绝,就有点分不清自己是几斤几两了。
挺好,眼下仓场衙接替黎大人的是个姓魏的,我还真认识,他送我出过户部,有那么几句话交情。
他给我当领导,我能舒心不少。”
“那你哪天上班?”
“后儿报到,我明天去趟县衙。”
当妻子的一听,头一样关心的事就是:“那你吃住怎么安排?”
当老太太们知晓这个消息时,头一样关心的事是,福生啊,哎呀妈呀,那你是几品官啊,县令大,你大?
宋福生跟这些老太太们掰扯不清,又被围住,不得不回答。
就言简意赅告诉,没下公文,他还没干呢,谁知道他行是不行,都是最后仗打完了再说。
“俺们不管,你指定行,你就说几品大人吧?”
“上一任是六品,六七品吧。”
“那县令?”
“我大,我比县令大,行了吧,都别出去显摆,啥官也不如现管,我这过后朝廷雇不雇佣还不一定。”
几个老太太连忙点头,又一脸兴奋地看向马老太:“听见没?咱家福生当官了,虽然不让出去瞎说,但实际上你现在就是官家老太太啦。”
官家老太太说,“快捡石子吧,石子不够用了,到时又算不过帐,啥太太也要干活。”
而私下里,马老太是喂过鸡后,给宋福生拽到旮旯打听:“儿啊,一个月给发多少俸禄?”
“您都官家老太太了,娘,还问俸禄啊?”
给马老太气的,三儿就没有正经回她话的时候:
“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你去当值时先问问俸禄。
别一问银钱就害臊,那有啥可抹不开脸的?谁是喝西北风长大的?
还有咱那奶砖银钱,能不能给结算啦?
我告诉你三儿,既然你去了那里当官,第一样事先将自家事办了。”
宋福生摆手,一副晓得啦晓得啦的样子,从后院拐过来还遇见了正在抱柴的官家小姐宋茯苓,急忙接了过来。
而皇上赐予的牌匾,宋福生当了个官,带给九族家里人和任家村村民的远远不止是兴奋。
有点印证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因为皇上牌匾的存在,宋福生的存在,让任家村单身的小子们身价倍增。外村好些姑娘眼巴巴的,就想先皇丧期一过,嫁进任家村。
有的那小子长的真是歪瓜裂枣的,也能被外村穷苦人家的漂亮姑娘盯上。
因为宋福生更是给家里的好几个小子安排了工作。
他自己本身能带三名副手,物资调配发放、粮队民夫,都需要副手按照他指令跑腿安排。就是将来他不干了,这仨人也能留下。
宋福生给大郎、虎子、铁头就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