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寿却没着急吃钱佩英递过来的枇杷,而是急急跑进屋里,将书包往炕上一扔,就抱住铜镜开始看自己。
米寿边照镜子边冲姑母跺脚:“您怎么就不去学堂喊我,哥哥好久没见着我了,正经应该让他瞧瞧我的模样。”
钱佩英早就服了,四壮买的镜子,她和闺女没怎么用,米寿一天照八遍,可臭美了。
“是他不让叫的,怕影响你读书。行了,别遗憾了,赶明他还来。”
任族长也在冲村里人拧眉:“定海将军和知县大人来啦不喊我?”
这些人即使再生气遗憾,包括宋茯苓全加在一起,全村人加在一起,也不如正行驶中的陆畔情绪纷杂。
顺子特意撵下马夫让去后车坐着,他来单独赶车,就为了试探成没成。
“少爷,小的管夫人讨了甜瓜吃。”
少爷没瞪他。
“少爷,小的还让夫人给洗了枇杷吃。”
“恩。”
顺子明白了,没成。
如果成了,少爷心里是喜悦的,就会有心情训他。
眨眼间,顺子边挥鞭子赶车边眼圈就红了。
心疼了。
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少爷很强大,怎么伤他,说什么话都没关系,好似伤不到是不是?
其实,那是伪装。
我少爷将热乎乎软乎乎的心掏出来,你往上那心上泼一盆凉水,还让他再揣回去装作没关系,这谁也受不住不是?
一路上,顺子赶车,没再回头看车里的陆畔。
因为他满脑子里都是少爷在烛火下,曾经锯、刨、锉、磨的身影。
怕一回头,哭出来说:“少爷,你可真惨,咋就能将心掏出来白送,人家也不要呢。”姑娘家真烦人。
陆畔回府后,神色如常,直奔后院打铁房,在“工作间里”坐坐。
他不知道,他去打铁房就代表着一切,不用说出来,老夫人和夫人懂。
老夫人和夫人对视:“碰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