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心里是那样的吗?我没有吧?”宋福生纳闷:“我可一直勇往直前来着。”
宋茯苓白了一眼她爹,“而且你刚才指定还想过,成绩会晚下来吧?”
宋福生半张着嘴与女儿对视,脸上有吃惊,有被猜中,尴尬到不知该诚实回答还是撒谎的笑,最终:“啊。”
“哈哈,爹,你别这样好不好?你怎么对考试那么没有自信,你不是说考的挺好吗?”
“我说实话,我以前也觉得自己答的挺好。”
这东西就是这样,就怕一瓶不满半瓶乱晃,这样的人是很痛苦的。因为你还知道自己不会,你还必须要考试。空瓶的和满瓶的都快乐。
“那种痛苦,闺女,你真没有过吗?看着那题熟,绝对学过,也确定自己答不出来。”
父女俩坐在靠门口那里聊的欢,引得油棚子里没睡的都看向他们。
这是第一次,村里人近距离观察团长和他闺女的相处。
以前想看也见不着哇?
人家闺女不咋出门,宁可玩泥巴都不怎么来村里串门唠嗑。
尤其是和团长在一起,更是少见。
团长忙,当过官,应酬多,外面买卖一大把,这又科举。
所以此时这些人见着,油棚子里还都是汉子们,他们嘴拙。
该怎么形容呢,虽然听不清在聊些什么,但是只看那对父女俩并排坐在一起的背影,就感觉心暖和。
是他们从没见过的爹与闺女的关系。
人家宋福生家的女儿才叫小棉袄吧?
反正人家那闺女指定不是赔钱货,指定不是那种嫁出去了,一年半载都不会回村看爹的闺女。
二鹏子在这个基础上还有另一种看法,也是团长做到了,是个好爹。
这人啊,二鹏子发现,基本上有真本事的人,会各方面都很好,家里外头。就没见过家里乱糟糟,还能让日子越过越好的,好也只是表面,早晚会不行。
或许是闲着也是闲着,二鹏子甚至想到如若媳妇给他生个闺女,不是期盼已久的小子,他该怎么当爹?
他望着宋福生的背影,还琢磨过甭管媳妇生啥,他都要向宋福生看齐,然后生完给这个灾年熬过去后,他想分家,哪怕家里生气,啥也不分给他。
“那个,团长大侄子,”就在这时,一名老太太顶雨来了油棚子。
“是五福婶子啊,来,坐。”
五福婶子一脸意外,仰头看宋福生:“你知晓我?”
“瞧您这话说的,一个村里住着,我能不知道嘛。您家老三叫三猫子是不是?是我姐夫手下。”
“哎呀,是,没想到你这么忙,还能记得我。
那个啥,团长,我没别的意思,你叔不让我来问,可是我这心没底。
其实昨儿见到你就想问来着,被你叔给骂了一通硬憋了回去。
这不嘛,睡着睡着,惦记三猫子睡不着,他走到哪了?”
提起这个,宋福生发愁:“婶子,村里不止你一家小子去镖局干活,外村更是不少。你们没来问,我也知道你们急。我也急。我说不清啊。”
“怎的呢。”
“正常来讲,像我姐夫早出发那趟应该回来了,你家三猫子就在那队伍里。
可是咱不知晓外地下没下大雨,他们路上会不会被耽搁。
不过,你老放心,他们只要到了奉天,即使城门进不去也能收到信儿,啊?
我那里留人每日跑城门,会收到消息先回家的。”
“是是是,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真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