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村的时候,有没有四处看看,任家村和外面为何不同。这事儿,你上报到李知府那里没有?”
陆畔的官腔很重。
说完就转身,不再看胡县令。
冲马老太招手:“奶,那篓子里有两条活鱼。”
奶?叫上祖母啦?
胡县令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出的宋家大门,两条腿机械地向外走。
是宋福生送他上的马车。
那阵,胡县令上马车时,心里慌张到忘记和宋福生客气一番。
他在轿子里不停的擦汗,还是小瞧了宋家,明明已经在心里预估到很高的位置,可还是小瞧了。
灶房里,陆畔和马老太在一起单独说话,对话如下:
“奶,这个牌子您收好,以后家里有事,直接找李知府。”别告诉我叔。
马老太急忙蹭蹭手接过来,“恩,有那特别难的事才会找,你这牌子我不能轻易让它亮相,宝贝着呢。不过,我看你好似挺瞧不上那县令的,他咋的了?”
“他不换鞋。”
马老太一噎:“……”
老太太万万也没想到是没换鞋这种小事,居然惹的俺珉瑞不顺心眼子。
在陆畔眼中,换不换鞋可不是小事,小事才见人品。
你胡知县,来了叔的家里,如若懂得尊重主人,如若是拿他叔当作朋友在走动,就不会踩着官靴进屋。
你是不是认为来到老百姓家,为一方父母官,不脱鞋是应该的?
看来,你胡知县是摆着谱来的。
但你摆错了地儿。
陆畔从回来后,就没再见到茯苓。
那位姑奶奶换了身衣裳躺她奶家炕头睡着了,气的马老太干着急,叫醒怕急眼,不叫醒还闹心。
陆畔也知茯苓累着了,他换了身衣裳,陪完未婚妻又开启了陪“准岳父”喝酒的行程,赶场子一般,丝毫不浪费时光。
俩人坐在船上。
宋福生指了指酒菜:“我还和胡知县喝过几回酒呢。”
“叔将他当作朋友?”
宋福生摇了摇头:“在我这里,不喝几大碗的,一定不是挚友。但一起喝过酒的人,也未必全是朋友。”不过是想着县官不如现管罢了,给几分面子。
“这人心啊,才是最难掌控的。”宋福生从船上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