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生刚要说女儿,端回你屋吃去,家里有客呢。
陆畔就进了客厅,拿起茶几上的帕子擦了擦手说:“我吃。”
钱佩英用围裙擦着手走了过来,探身子看眼客厅里的陆畔和茯苓,又看眼宋福生,小声问道:“你站这里,在偷摸瞅啥呢。”
宋福生抿了口茶水。
那俩孩子都挺大岁数了,怎么都不知注意些影响。竟然一个给扒膏蟹,一个就坐那里等现成的小嘴不停吃。
什么时候这么熟悉的?
钱佩英:你问谁呢,我哪里知晓。
钱佩英一把抓住老宋:“你要干什么去?”
“我去问问。”宋福生觉得这一幕莫名刺眼睛,他要去给打个岔,让那俩孩子各回各屋。
就在宋福生站在茯苓和陆畔坐的沙发中间,正要说“夜深了”,外面阿爷喊道:“福生啊,没睡吧?快起来,家大门口来人找陆将军。”
对于宋九族来讲,这也太突然了吧,陆畔说走就走。
不是说明日再玩一天,明晚再回城吗?
陆畔穿戴整齐,早已一目十行看完传来的上谕。规劝闵王投靠朝廷的两名官员被杀,战争随时一触即发。
他坐在马上,先看了眼大伙。
在这里小住,很难得,很自在。
而此时,连陆畔自己也不晓得,下一次再端这个大家庭的饭碗,竟然要两年后才有机会。
他与人群中的宋福生对视:叔,我可能不会再考下去了,我的科举之路,就此结束。
身下的马,或许也感受到了陆畔浓浓的不舍,不安的动了动。
陆畔拽了拽缰绳,让自己坐在马上能正好看向茯苓。
他握了下偷藏发带的左手腕。
茯苓,在这里的一天一夜,我总是笑。
其实,我心里,远比你看到的还要开心。
茯苓,我可能又要上战场了。
这回再上战场,我不孤单,因为终于有了我和你之间的回忆。
茯苓,我归来那日,就是向你提亲之时。
宋茯苓毫不回避地回望坐在马上的陆畔,她在心里想的是:有点后悔了,如果知晓他会走的这么急,她刚才一定不会睡懒觉,会再和他多说说话的。
“驾。”
陆畔带着一众人,消失在宋九族家的大门口,消失于任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