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谁俩摆官腔呢,不好使!”
门口的富贵转身就走了,听到这就可以了,确实不好使。
马老太带着富贵媳妇还有大闺女银凤从烤炉厂回来,进院就发现老爷子他们都在院子里站着,一会儿叹气,一会儿说着啥。
“怎的了?”
“生娃子她娘啊,你快些去看看生娃子,正和他媳妇发火。”
马老太披肩没脱,就急步赶往三儿子住的屋子。
别误会,她并不是着急劝架。
她劝得着吗?
用她三儿以前顶撞过她的原话:“你外人,你就是我娘,你也要搞清我已成亲。你可以骂我做儿子的对你这个娘哪里不好,哪里差事,只是老娘你不能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掺和我小家事。日子是我自己过,好赖我自知”。
听听,那个不孝的东西,噎人一套一套的,她是外人。
这几年,她算是看透三儿,人家还是两口子亲。
她主要是稀奇,太难得吵架了,那得去听听,到底是啥事。
抱着稍稍有些看热闹的心态,马老太进了三儿屋。
简单听两句,就拉下了脸。
这其中有胖丫,这算是戳到老太太的肺管子上了。
“一帮缺德带冒烟呢,谁家说的瞎话,我找她婆母去,怎么管教儿媳的。
还传的有鼻子有眼,咋的,藏炕洞子里看见人家两口子是咋相处的?
这就是大妇的做派?
说我孙女做填房,我填她奶奶个腿。
我非得将她娘家还有她的闺女都带着骂。
上梁不正下梁歪,教出一帮眼瞎心烂的东西,就这样,还琴棋书画?你就是会摆八卦也没用。
家有贤妻夫不做横事,一张破嘴,谁娶谁倒霉。”
至于要买舞女报复。
多少钱呐?
“艾玛,太贵了,三儿,你媳妇说的对,有那银钱,干点啥不好,咱想出气的方式有很多种嘛。”
钱佩英插言道,“你听听,娘也是不让,你不用和我瞪眼睛。再说对你影响真不好,向下级家里塞小妾,她爹,你这是要干啥呀,何必恶心别人也把自己恶心到。”
钱佩英顶瞧不上古代官场互送女人。
说实在的,这种扯闲话的事,你又不能给人家抓起来都关到大狱里。
那可热闹了。
宋福生也不用做官了,就得传到京城,继连根拔起万家扯出三品大员下台后,又在黄龙将各府夫人抓了。到时就会满朝文武震惊。
更不能找上对方家门,扯住头发扇脸掐架,那成了啥。
但是在这一点上,马老太持不同意见。
咋不能找上家门掐架?
做官的家就不是家啦?
无非就是房子大一点,吃的好一点,说话比普通老百姓爱拽文多识字一点。
可关上门,无论是大宅子还是泥腿子家,大道理是通用的。
不,在马老太眼里,连和小老百姓做派都是一样的。
小老百姓撇个嘴,俺家哪个哪个亲属在官衙有门路,给你办这事抬抬手,为的是让乡里乡亲高看一眼。
到了大户人家,你就是甭管怎么斯文的拽那些套词,无非也是那个意思,家中哪个亲属,自己娘家在京城,暗示家里有背景,和皇上有关系。
臭显摆啥呀,谁家和皇上没关系。
我们老宋家,还和国公府大长公主,有极其深厚、妙不可言、不可言说的关系呢。
所以说,那你既然连扒瞎扯闲话都和老百姓是一样的嘴脸,就别怪她老太太找上门骂人。
谁规定的,做官家就不能被骂上门?
或许是马老太说那些话太解气,宋福生一个大老爷们不能如此破口大骂,但听着心里爽快。
或许是马老太给头上扣貂帽,这就要择日不如撞日找上门骂街,宋福生的火气降下来不少。
莫名其妙被治愈了。
恩,不塞小妾了。
可是他肝火不再那么旺盛了。
米寿却站在门口:她们说我是姑母的拖油瓶。
茯苓站在门口:她们诋毁我娘,看来这是要跃跃欲试给我换个妈呀?还敢说我是大龄未婚只能嫁二手男的女青年。
这对我的伤害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