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宋阿爷一口一句太爷爷,对马老太更是没说的。
饭局进行过半时,宋茯苓和二丫正在闺房里大吃二喝嬉嬉笑笑,宋福生比阿爷还心急,到底利用私人关系问了前线。
别小看这消息,柳将军都不能明目张胆的打听,明远御前行走,给皇上当秘书的,知道的多,但那嘴更要闭严。
不过,分对谁,果然,杨明远在宋家私人饭局就将知道的全说了。
说始终就是双方都有输赢,都在大量内耗。
那面占地理优势,沼气,南方的恶劣气候等等,咱们的兵水土不服,铁蹄在那面吃了不少亏。
贵妃娘娘的哥哥就吃亏了。在最大的一次对峙中,死忘数万兵员。皇上大怒。
咱们这面是占人力财力,毕竟收复大半江山了。
而他这次出发前,皇上已派官员去了闵王那里说服归顺,再这样耗下去,没意义,早早晚晚会收复,苦的是百姓,会善待闵王。
就是他来黄龙这一路,又月余过去了,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宋福生心里一松,皇上别憋那口气,别总想着那几个哥哥祸害过他,能派人去游说就行。
毕竟闵王害怕的是像吴王那样的结局,死都不给好好埋。
换成他是闵王,一代王爷的傲气,反正也没有好下场,就豁出来所有和你干。拼一拼还有两成胜算。
这要是游说,有得谈,就好多了。比方说,你归顺,只幽禁或保你妻儿。
就在宋福生心里思虑陆畔在前线哪一块,正整合富贵、柳将军还有杨明远带来的这些消息时,杨明远起身去如厕了。
马桶干干净净。
他站在一边闭目思考,给自己在做最后的心理建设。
越措辞越乱。
“叔。”
“恩?坐,”宋福生今天可没喝多,他们家人多,能喝的也多,一人一杯就能给杨明远陪好。你瞅这脸,终于给喝红了。
“我能和您借一步说话吗?”
宋福生看了眼大伙都在热热闹闹的,站起身,“好哇。”
还对钱佩英和马老太分别使个眼色,让别出现人打扰。
他是这么分析的,是不是皇上说他啥啦?明远要趁此机会和他唠一唠。
马老太坐在饭桌边,望着三儿和杨明远一前一后的背影,也和他儿子脑回路一样,与三儿媳对视:难道是皇上说啥啦?
倒是钱佩英有不同看法。
那是一种源于当妈的直觉。
恩,杨明远今日从出现那一瞬,和她说话什么的,可以说,和以前不一样。
所以,她甚至主动说一些茯苓的不好,这小伙子却听的眉眼柔情。
“娘,那什么,我得给他们送点茶啊。”
“行,那你去吧,我让旁人别过去。”
书房里。
宋福生疑惑,就咱俩了,你咋不说话呢。
那舔唇都舔的露出酒坑了,看样不是皇上说自己,是明远经济上或是事业上遇到难处啦?
没招了,宋福生先来句开场白,笑呵呵问道:“对啦,刚才也没顾上问你,怕你不好意思。怎么还没定亲,京城那面就没有那……”
“叔,”杨明远慢慢跪地:“明远没定亲,是因为明远心中欢喜,您女儿。”
宋福生当即一手攥住藤椅的把手,“谁?”
杨明远抬起头,眼中一片诚然。
“杨明远,欢喜宋茯苓。”
“你住口!”
宋福生站起身,一时间无法接受。
杨明远,我拿你当朋友啊,你一个当叔叔的,寻思侄女?
外面的钱佩英,手中端着茶壶,屏息静气。
“叔,我倾心于茯苓姑娘,是在认识您前。在此之前,我还要向您坦白一件事。那时穷困,不,穷困并不是理由,是我轻浮至极,明远还曾经将茯苓姑娘的美好,写进卖钱的书里。”
杨明远一直提醒自己,不要说。
他之前的设定里没有这些话,这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
可这一瞬,当面对宋叔,想要求娶人家的女儿,他就是想将一切过往道出。
其实,他这次路过奉天,有去调查那本书到底去了哪,请还给他,用多少钱都行,那是只属于他的记忆。
什什什么,书?
宋福生第一反应就是小黄书,你个臭不要脸的,敢将我女儿写进那本书里,随后抄起手里的茶杯就扔向杨明远。
钱佩英也拉着脸进来了。
将茶壶托盘往桌上一摔,望着跪地的杨明远道:“什么书,你给我将原话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