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讲台,下面是一排排书桌。
白粉笔,连彩色的粉笔都有。
陆畔有特意去京城颜府,和颜老夫子聊茯苓著书那段日子的事。又求颜老夫子帮了些忙。寻找天下一些真正不输于男子的才女。
然后他就布置了这一番,买下这座院子。
陆畔看着宋福生笑:“岳父,我想让茯苓开一间女子书院。女先生们不日后,会陆续抵达京城。”
他实在是没有能力让茯苓像个男子一样,参与到一些事情中。
这是他忘不掉茯苓在黄龙哭,能想到的最好方式。
前朝有女子书院。
本朝,他愿意且支持,第一家属于女子的学堂,由他的妻子承办。
其实,作为男人,陆畔有过自私的想法。
要是依照本心,他希望回府就看到妻子,妻子最好时时在等他,时时伴着他,只围着他一个人。
但比起本心,他更不想看到打蔫的茯苓。
不想看到,每日除了给长辈们请安,然后就会查账、教导婆子丫鬟的茯苓。
不想看到奶奶忙,母亲忙,茯苓从娘家回来略显失落,以及从各府串门子过后,只剩夜宴过后的疲惫和麻木的茯苓。
如若那样,陆畔觉得,他选择和茯苓每日一起去给长辈们请安,一起吃饭,一起出门。
他去上朝,茯苓来这里教习。有感兴趣的,也可以和其他女先生切磋互相学习。
他忙完,来接她。
如果她还在忙,他作为夫君可以等她一起回家。
宋福生差点失态,差些当着陆畔的面前眼泪吧擦。
只要涉及他闺女,他就脆弱。
宋福生特意扭过身看窗外,给陆畔一个背影,用鼻音发出一个:“恩。”
用大掌抹了下眼睛,稳了稳心绪,再回头时,宋福生带着陆畔边上下楼探看,边啰里啰嗦教导道:
“你看,我就知晓你想的不细致。
你啊,还是世家公子的思维,只要开心就可以一掷千金。
那可不中,有钱咱也不能那么干,那纯是不会过日子。
而且你要是随她开心就大把大把撒银,啥时候是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