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感觉忽然涌上来,荣时气到冷笑。还真敢!
他一向不太喜欢自己的敏感体质,此刻却是托福了。亦或者,是有经验了?
荣时甩袖打翻香炉,飞快得推开门,发现门外有人仓皇逃走。
那身影他很熟悉,竟然不是昨晚的四名女子,而是顾揽月身边的一个丫鬟。
丧礼上消失的那个。
荣时愣了片刻,疲惫的神经终于转过弯儿来。
他原本以为,阿母素来有些左性儿,她受不了丈夫儿子不听话,所以总要想法子摆布摆布才好。
现在看来竟然不是。
昨天那四个只是虚晃一招,今日才是正面战场。秦氏多少了解他的脾性,让他收通房乃是异想天开,这种明晃晃被打脸的事,她不会做。
顾揽月的丫鬟进出国公府没有人意外,两家本有交情来往密切,秦氏不喜欢林鱼,那有个顾家的亲信丫头来给她说说葬礼情况也是正常的。
谁知道这次竟然搞得这么荒唐——他的阿母跟外面的女人联合起来算计他。
荣时面沉如水,到底是家宅不和,才给了外人下手机会。
听起来难以想象,但顾揽月素来长袖善舞,而阿母的弱点其实很明显,她渴望恢复当年说一不二,大家俯首帖耳的光景。
林鱼对他全心全意,事事以他为先,但顾揽月不会,她原本就很会奉迎秦氏,现在借她手上位,以后会更顺从。
而他,落了一个淫她婢女的把柄,以后便得对她让步。
荣时身体难受,脸上反而被气笑了。
这步棋走得可真曲折。
“是夫人,夫人说要用点手段,不然您不会听话。”
背后有人在喊。
荣时顿了一顿,决然走进风雨里,他的呼吸变得灼热。腹中炽烈如火的感觉迅速蔓延上来,他身形不变,步伐不乱,只是细密的汗水从耳后流进脖颈,玉白的额头也蒸腾出水汽。
夏初的雨没什么降温效果,反而细细腻腻,黏着肌肤,叫人身上燥意更甚。
还好,还好,迷幻烟效果不大,至少比林鱼当年的药汤差远了。
当年那筋软骨麻却焦灼炽热的感觉席卷全身时,他面前是笑意盈盈的林鱼。
“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林鱼上下打量他,那温润如玉的玉上已经出现了裂纹,芝兰玉树的树上仿佛有叶片在细微的颤抖。“但是,接下来可以做了。”
事后他才明白那是极为粗俗廉价的春风散,妙就妙在效力非凡,只要一点,便可以叫人七情六欲无限放大,上好骨肉皮化作一地春泥。
他额头汗湿,目眩神迷,小腹烧成一片,身体仿佛一块被丢进锻造炉的钢铁,下一刻便会强行被融化。
“你出去。”
他劈手敲碎汤碗用瓷片划伤大腿,借助疼痛来努力保持清醒,而林鱼却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