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山里日子清苦,以前滋养的气血不知道是不是又倒贴回去了。
“现在归现在,以前归以前,那个蛋分明是说,如果不善始善终就会被打回原形。”
林鱼可以否认她的爱,他却不能否认她在国公府的三年苦熬——或许是见识到远超自己想象力的世界被震慑住了?
不重要了……她爱不爱他已经不要紧了,他现在只想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全。荣时有种奇妙的道德感:在我手里落下的病,我得负责调理好。不然他就总觉得自己欠别人的,浑身不对劲儿。
“不管怎么说,夫人身体要紧。其他的,都以后再说吧。”
他原本是想着把林鱼接回县衙,再继续慢慢调理,可人没接回来,药又不太好找,转了附近两三个县才配齐,一直耽误这么久。
可是……长青怔怔的看着他,您还在叫她夫人啊。
荣时自己也感到惊讶,人家都明晃晃怼到脸上让你退下,这还上杆子的撵上去,多少有点犯贱。
但回过神来,想到林鱼当初三年为妻生活,绞尽脑汁的各色讨好都被他等闲放置,便觉这大抵是个轮回。当年落下的债,一笔一笔总要还回去。
荣时把十天所用的丸药汤药都装好,又把一件棉袍塞进去,长青一边打包一边道:“送碳米倒也罢了,怎么还送男装呢?”
荣时不语,脸上神情有些微妙。“这男装是送给别人的。”
他有寒门和农家子的同窗,自然知道乡村也并非人人鲁钝,只是大部分人没有机会。那个少少,攀附上了林鱼已算命好,有吃有喝有书念,只是如今都十五岁的人了,还天天穿着裙子,睡在林鱼家里,等着跟林鱼生孩子,简直……跟个童养媳似的。
可惜,他的戒尺不能翻山越岭抽到他手背上。
长青:“大人为何又笑又叹。”
“我笑是因为我心胸宽广。”
“那叹呢?”
“叹是因为我的心胸过于宽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