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好吧”林鱼没想过什么养不养的,她对财帛素来淡然,这不过是再打一头狼,或者再猎一头鹿的事。
“不过他书院里的嚼用暂时没有着落。”
林鱼虽然没有详细了解过科举,但她可是跟荣炼一起读过书的,自然知道供养一个读书人出来有多不容易。翠屏山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这个实力,她自己也不太行,除非不休息,天天耗在山上摸草药打兔子。
“没有钱也没有关系。这里面有些人经济上比较困窘,他们负责在书院帮厨或者洒扫来换取饭食。三爷早就想到了”长青看了林鱼一眼:“三爷的本意还是想让更多本地人有读书的机会”
林鱼尚把持的住,少少却已大喜:“老天爷啊,他可真是老天爷!”
他做这些事熟练的很,为了防止自己白吃白喝遭人嫌弃,他一个冬天都在帮林鱼干活。所以对这些轻车熟路接受良好。
长青哈哈一笑,对少少这个反应很习以为常,他已经见了不知多少对三爷感恩戴德的人。
长青把少少安顿好,又送林鱼离开,回程路上,思考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你就把少少留在这里了?”
林鱼有点意外,不然呢?还舍不得他吗?
她与他非亲非故的,帮一把就是了,难不成还真供他一辈子?
她对少少的收留,就像随手捡起一只弃猫,但她本身又不是猫咪爱好者,没人接收,那就养着,现在弃猫有了猫窝,她就不会再操心了。
“他长大了,要自己走路的。荣时十五岁的时候,已经兰成射策,卓有清名了。”
林鱼话语出口,微微一顿,她有多久没有用典故和成语跟人说话了?
身边的长青并无丝毫疑惑,他一个小厮都能听得懂。
林鱼飞快的收回视线,匆匆而去。
长青看着林鱼毫不拖拉的背影,忽然有些感慨。三爷曾说夫人才是这世上一等一聪明人。聪明人都很果断,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拿起什么放下什么都很利索。
只是,这也未免太利索了。
他愣了一会儿,忽然急转身去找荣时。
荣时手边放着一个算盘,面前坐着的依然是几个商贾。
官为最高等,商为最低贱,愿意与商户合作的官员实在罕见,然而荣时瞧着清雅的不行,脑子里装得却都是钱粮谷米之类的俗物,在座的诸位,只怕没人比他更会算账。看着几场博弈下来,面色凝重的商贾,长青就知道他们没有讨到格外的便宜。
长青心里有些担忧,这种事虽说大惠民生,但于清名有碍,毕竟商户低贱。若是放在以前三爷矜名自重,绝对不会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