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瑶斟酌了下,开口:
“那沈公子可记得令尊的衣襟尺寸?”
“额……”沈清山卡住,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脸色憋得通红。
不仅是在简瑶等待的眼神中窘迫,还有些难以言喻的羞愧。
他忽然记起,每年夏日,他娘总会亲自给他做身衣裳,自幼至今,从未落下过,而他这么多年居然连他娘亲穿多大尺寸的衣裳都不记得。
往年,娘亲生辰,他都送了些什么?
沈清山有些恍惚,玉镯、金簪或各种名贵摆件,吩咐下人去寻来后,他再献宝似地送给娘亲,然后还沾沾自喜地以为尽到了孝心。
简瑶歪了歪头,没等到答案,只等来沈清山羞愧难当地低下头:
“……我明日送来。”
几个字,沈清山说得颇为艰难,说完后,他也没敢问简瑶这些日子去了何处,匆匆离去。
简瑶和青栀对视一眼,有些面面相觑,难得发问:
“他这是怎么了?”
青栀摇头:“不知道,可能想起什么事了吧。”
简瑶还有很多事要忙,没时间去想沈清山的异常,很快就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简瑶一回来,就觉得店中忙碌非常,连伙计都说:
“掌柜的一回来,店中生意都好了起来。”
可不是?
简瑶不在时,那些客人来也只是和绣娘约定衣裳尺寸,或是直接买走成衣,简瑶回来后,小到绒犬大到屏风,都有人定制,甚至者,有人问了简瑶两句,得了推荐后,直接扯了块布走。
对伙计这话,简瑶只抿唇笑了笑,并不回话。
这些人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以,明明赚了钱,简瑶却开心不起来。
快傍晚时,简瑶刚准备关店,白三大老远地跑进来。
青栀看见他,顿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嗤哼一声:“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简瑶忙忙拉了她一下。
这可不是在羡城,若真惹恼了白三,简瑶可没法护住了青栀。
青栀也知晓,但心中就替简瑶觉得不平。
被简瑶一拉,青栀就闷闷地转身进了后院。
简称为,眼不见为净。
白三当然看得出青栀的不满,他有些讪讪地,但当真没甚脾气,变戏法似地从袖中掏出两盒玉瓶,放在柜台上。
简瑶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索性直接问道: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