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孤零一人地站在裴湛身后。
沈清山有些后知后觉地想,他被关禁闭那段时间,她是不是也如现在这样,一个人dú • lì抗下了那些风言风语?
愧疚和爱慕交加,化成怜惜不断。
沈清山站在一旁,最终还是闭口不言。
洛如风左看看右看看,猜到什么,最终独独深看了眼沈清山,似有同情一闪而过,见其本人还未察觉到不对,不禁隐晦地摇摇头。
邱瀚咽了下口水,冷汗涔涔,在邱妍又要拉他时,他倏然转身,狠狠一巴掌落在邱妍脸上:
“混账,往日娘亲怎么教你!还不快给小侯爷赔罪!”
邱瀚气死邱妍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东西了!
裴湛是谁?
无法无天小祖宗!
前有肃亲侯府做后盾,后有当今圣上浓宠。
他们家世不易掺和进皇子之争,未免那些皇子看他们不顺眼,他们就躲在裴湛身后,让裴湛面对那些fēng • bō。
裴湛恐早就猜到这些,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看似和他们交好,但只有邱瀚这群人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没将他们放在心上,给他们点好脸,就足够让他们沾够了光。
肃亲侯府是孤臣,裴湛同是如此。
邱瀚等人心知肚明,对裴湛态度也多数捧着。
邱妍倒好,一来就教裴湛做事?
邱妍捂着火辣辣作疼脸颊,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处。
她……被打了?
邱瀚对她一直不错,不说捧在手里,但也从未打骂过她。
当着众人面,这一巴掌,她里子面子皆是落空,女子家羞耻冲上头,邱妍失去理智,大哭大叫: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一番闹剧,裴湛眸中情绪越来越淡。
哪怕他再轻狂,今日是靖和长公主生辰,若非必要,他也不想叫府上落得难堪。
翟清堂不是聋子,消息一传过去,靖和长公主就斜着眸子看向坐立不安邱夫人,呵呵笑道:
“将军府教女有方。”
这句夸赞,放在这个时候,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一行人动步,刚到长廊处,就听见邱妍大喊大叫。
今日好歹是靖和长公主生辰,她亲生儿子闹腾,她气归气、恼归恼,不过一句打骂就是,旁人也跟着闹腾,就是没将她放在眼中。
见着她,一群人让开了道,靖和长公主冷着脸:
“吵吵嚷嚷,作什么?”
生了裴湛后,靖和长公主脾气磨平了些,但不代表她就是宽宏大量人了。
邱瀚苦笑,这将长公主都引过来了,看来,此事没法善了了。
邱夫人脸色铁青,她早就告诫过邱妍,让她顾忌场合,不要胡闹。
她上前两步,狠狠拉过邱妍,旁人看不见地方,她死死掐住邱妍胳膊,强挤出抹笑:
“你给我安静下来!”
邱妍疼得一哆嗦,理智终于回拢,四处都是看热闹人。
只不过先前被看笑话是简瑶,现在裴湛三言两句,这个人就变成了她。
她看见靖和长公主拧眉站在一旁,看她视线威严没有一丝温和,邱妍腿都有些软,她知晓,今日这一遭,她名声全毁了!
谁家会娶一个,不顾场合大哭大闹人?
她曾心心念念地嫁入肃亲侯府,如今更是不可能了!
邱妍心中悔怄得要死,可却没了重来机会。
无人看见地方,靖和长公主狠狠瞪了两眼裴湛,裴湛仰头望天,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之前白三就说了事端来龙去脉,靖和长公主也没再问,只道:
“简姑娘是本宫请来贵客,邱姑娘若是觉得不满,对本宫说就是。”
她稍拧眉:“羡之,把简姑娘带到翟清堂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