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止是在侮辱卓茹,更是玷污了当年他一片真心!
年少未得求娶,后来她回羡城,他确有几分可耻地高兴,但也仅此罢了,卓茹是他妻姐,他助了她几分,难道不是合情合理?
这么多年过去,他见过无数新人,卓茹于他,不过是年少时一点念想。
分明是卓泠自己魔怔了。
林泉摇头:“镇南侯府和肃亲侯府陆续派人前来,那个老奴,赶紧放她离开!”
林夫人被林泉一番话说懵了,但她仍旧不信,闻言,立即情绪激动地反驳:
“不可能!”
“我儿哭求只要她一人,我这么多年都愧疚瑾之,简瑶必须嫁给我儿!”
林泉没想到她这么执迷不悟:
“林府还由不得你作主!”
说完,他就要甩袖离去,谁知身后传来一声重物倒地声音,林泉回头,就见林夫人摔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拉住他衣袖,哭着和他说:
“老爷!我知道你心疼瑶姐儿,我是她亲姨娘,我也心疼她!”
“可老爷也想想我们瑾之啊!”
“我们林府是富贵人家,她一个孤女,能嫁得什么好人家?嫁入我们林府,能保她一生富贵安康,瑾之不懂事,这日后林府不都是她吗?”
她说得句句真挚,林泉看她许久,她发鬓生了银丝,早不复当年年华,林泉忽然闭了闭眼。
卓泠总怨他,可她曾想过,陪着他这么多年人只是她。
一段空无着落念想,怎会让他这么多年由着她乱来?
可这么多年争吵和怨怼,早就让二人逐渐疏远,林泉哪怕知晓并不全怪她,也无法再待她如从前一般亲近。
林泉弯腰,亲自扶起她,他没被林夫人话绕进去,眼中格外冷静:
“你屡施手段,瑶姐儿心中必然生怨,待你我百年之后,又如何能善待瑾之?”
林瑾之是他唯一孩子,孰轻孰重,林泉分得清。
正是分得清,他才必须让锦姨离开。
“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说。”
林泉彻底转身离开,他身后,林夫人倒在地上,哭着喊他:“老爷——”
林泉没停,他吩咐下人:
“夫人劳累,这些时日,让夫人在院中休息。”
这就是禁足了。
林夫人哭声戛然而止。
可林泉却未心软,若只有镇南侯府人也就罢了,连肃亲侯府都派了人来,也只有林夫人会觉得,此事还由得他林府作主。
林夫人口中那句,瑶姐儿日后嫁不得好人家。
更是枉然。
世间总有不在乎家世人,一如当年林府,也如现在……林泉将视线放在肃亲侯府来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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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瑶收到颜青传回来家信,信中说,已经接到锦姨,正往长安来。
两件心事,一已经完成,另一件也快要完成。
简瑶彻底放下了心。
她多日未去锦绣阁,今日得空,一大早,她就和青栀赶去了锦绣阁。
锦绣阁如常开着,客人进进出出,生意甚好。
简瑶将账本和订单拿出来仔细瞧,挑出其中几件,由自己接下,她刚要去绣房,锦绣阁就进了一位特殊客人。
女子罗珊绣裙缠身,首饰琳琅,皆是名贵,不过她戴着面纱,衣裳也有几分和寻常贵女不同,细腻手臂在轻纱中若隐若现,眼神透着一股勾人劲。
胭脂味甚重,换句话来说,就是不端庄。
店内男子时不时朝她看两眼,有些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再看向女子眼神就有几分不正经,而女子则拧起眉,添了抹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