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钰这才回神,拿起桌案上的请柬看向对面张牙舞爪的人,道,“能观褚五姑娘及笄礼,乃某之幸,明日定携礼赴宴。”
褚容面色这才好看了些,他又朝后靠去,还霸道的将脚搭在一旁打开的窗棂上,时不时的抖两下,维系着纨绔人设。
魏钰对此视而不见,他随手翻开请柬,下一刻面上便添了一丝裂痕。
这封请柬笔墨还未干透,显然是刚写的,有几处笔画还糊了,抛开这些不谈,就只说这上面的字,那真是...惨不忍睹。
魏钰这才终于相信的确是褚容请他赴宴。
至于缘由,这人做事向来我行我素,或许是心血来潮也说不定。
总不能是看不惯他,将他骗去国公府揍一顿吧,以褚容的性子这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褚容视妹如命,断不会在他五妹妹的及笄礼和定婚宴上,整出什么幺蛾子。
“我有几桩事,想请魏世子解惑。”包房内安静了几息后,褚容才偏头看向魏钰,一本正经道。
魏钰一顿,原来是有事找他。
所以来送请柬只是个幌子?
魏钰合起请柬揣在怀里,道,“褚三公子但说无妨。”
褚容突地收回双脚,身子微微前倾,正色道,“上个月,外头传言魏世子将虞家那货打了,真的还是假的?”
魏钰,“...”
他真不该对这人抱有什么期待。
魏钰本不想承认,可对上褚容眼里的亮光后,又改了口,“那次实在是不小心才撞到虞家公子。”
褚容一副你唬谁的神情瞪他,“撞一下能至今下不了床?”
魏钰面不红心不跳,“刚好,虞家公子恰站在台阶上。”
“事发后我原想去拉他,可没想到脚下一滑,又不小心推了一把。”
褚容,“...”
他咋那么不信呢。
“上上个月,你把百银赌坊拆了,可有此事?”
魏钰故作沉思后,谦和一笑,“那百银赌坊骗了我些银子,手下人气不过就动了手,让褚三公子见笑了。”
褚容挑眉,“那就是真的了。”
“你刚回长安那月就将一位姑娘与公子一同踹进东城河,也是真的?”
“这倒真是传言有误。”魏钰忙解释道,“此事非我本意,实在是男女授受不清,我只为躲开那位不知为何朝我扑来的姑娘,没成想害他二人一道落水。”
褚容似信非信的哦了声,而后似是失望的长长一叹,“看来,传言果真不可信啊。”
就这样一副书生样,哪有本事抢了他的风头。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府了。”
魏钰跟着起身,将人送至门口。
待褚容出了茗香楼,魏钰的书童从南才皱了皱眉,有些不满道,“您好歹也是世子爷,那褚三公子未免太不把您放在眼里。”
魏钰斜他一眼,似嘲似讽的勾了勾唇,“顺义候府自个儿都不把我这个世子放在眼里,更遑论他人。”
“再说...放眼整个长安城,他褚三将谁放在眼里了?”
褚国公府那样的人家,岂是区区一个顺义候府比得了的,别说他这个空有其名的世子,就是他老子在这儿,也得待人和颜悦色。
从南略一思索,好像是这么回事儿,眉头顿时舒展开,“除了褚家五姑娘,小的还真没听说褚三公子待谁不同。”
魏钰咬了咬牙,眼里浮现出异样的光,他若有那么个妹妹,自也是会放在手心里疼的。
“回府。”
“今晚给爷备花瓣浴,明儿穿的衣裳就熏时下最盛行的香。”
从南,“?”
观个礼需要这么隆重么?
褚三公子的面子还真大。
作者有话要说:魏世子今日疑惑:小舅子不喜欢斯文人?为什么能接受妹夫是个文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