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痕心跳瞬间絮乱，别开视线，掩在墨镜下的黑眸浮出一丝慌乱。
最后，江砚痕混在波板糖里和顾月波留了影。
节目组派来了保姆车，顾月波上车前和粉丝挥手告别，“你们回去要小心一点。”
“我们下次再见了……”
顾月波看了一眼男人，唇角微勾，然后上了车。
江砚痕视线追随着车辆走远，才和波板糖一起离开了这里。
男人沿着路边走，陷入了思考中。
好像和她第一次见面，他就开始忍不住想关注她了，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江砚痕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找到原因。
他在网上查过，这种不由自主地关注一个女明星是为什么，答案告诉他，是粉丝。
所以，他是顾月波的粉丝？
这个结果让他意外，但似乎没有其他答案了。
他不想再去深究，只跟着感觉来，想来就来了，想追就追了。
在他25年的人生里，一直过得循规蹈矩，考上华影入圈，是他做过最疯狂的事情。
而现在，粉顾月波，是他的第二次疯狂。
江砚痕微微勾唇，心情微妙地愉悦起来。
*
《我是练习生》是柠檬app旗下另一档大热综艺，录制场地在京市的体育馆，能容三万人的大型多功能演艺场所。
因为本轮是最后的巅峰对决，节目成团人数只有4人，一路披荆斩棘走过来的8位表演者，将进行最后一轮的PK。
据说这次PK赛还分了3轮，规则也非常多样化，有单人对决，还要和导师合作。
这次顾月波的任务不是只坐在导师席位上按按打分器，还得下场和表演者一起合作。
去了后台，顾月波看到一众化着浓妆的男生们正坐在椅子上，互相聊着天。
看到顾月波到场，赶紧从座位上起身，齐声喊道，“波姐好！”
哟嚯。
真有礼貌。
顾月波抬抬手，笑道，“你们好，不用拘谨，还坐着说话吧，继续聊天。”
男生们笑了声，听话地坐下来接着上面的话题聊起来。
这时，休息室的大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视线望去，是一个推着轮椅的苍白少年。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大家看向少年被捆着绷带的腿，眼神一下子变得微妙。
苍白少年看到顾月波的那一刻，原本暗淡的眸子顿时亮了亮。
顾月波耳尖一动，听到了男生们开始小声议论的声音。
“不是吧，何风这小子怎么还敢来？他不会觉得秦天逸没追究责任，就以为自己还能参赛吧？”
“这种人真是思想道德败坏，在摄像头眼皮子底下还敢搞小动作，太恶心了……”
“敢动秦哥，秦哥肯定不会放过他。”
……
顾月波不动声色看了眼大家口中的何风，少年眼眸清澈，容貌清俊，即使身处舆论中心，也不卑不亢，实在很难将他和“思想道德败坏”的人联系在一起。
这时，苍白少年深吸一口气，将轮椅推到了顾月波身边，他展唇羞涩一笑，说道，“波姐，我粉你好久了，能给我签个名吗？”
顾月波扬唇正要说可以，但霍思语拦下了，“等等，你说你是粉丝，有什么证据吗？”
何风：……？
四周见状，忍不住哄堂而笑。
霍思语自然也听到了周围的议论，她多留了心眼，当下无奈道，“不好意思啊，这个亏我们之前吃过，所以现在必须得谨慎一点，所以，你能证明自己是粉丝吗？”
何风看向自己的轮椅，想到以前看过的新闻，突然明白了，“我可以证明。”
说完，他眸底透出一股认真，然后这不大的休息室里传来少年的娓娓道来。
“波姐出演的《将门小娇妻》，她分别出现在第1集、第3集、第5集……其中台词有……在第15集的时候，有个事件让她……”
何风说完，其他男生们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霍思语也非常意外。
看来不是来碰瓷的，是真粉丝。
男生们回过神后，嘁了声，觉得何风是做了功课，为了能傍上顾月波这条大腿，好让他晋级总决赛。
太无耻了。
众人眼底不屑。
顾月波赞赏地看向何风，“谢谢你的支持，不过——”
她看向众人，意有所指地话锋转道，“粉丝是粉丝，比赛是比赛，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我粉丝而手下留情哦。”
这话是变相向大家表态自己会公平对待，同时把话抛给何风，让大家看看他的态度。
何风笑道，“这是自然，这里是竞技场，公平，不止是对自己，更是尊重对手。”
此话一出，大家脸上神色稍缓。
顾月波在本子上刷刷刷签下自己的大名，何风如获至宝，苍白的脸上笑出了红晕。
这时，休息室的大门再次被打开，来人粗鲁地踢开了门，门板甩在墙上发出砰地一声再弹开。
剧烈颤动的门板展现着来人的嚣张。
染着金色头发的秦天逸眉眼透出不可一世，看到何风，他舔了舔后槽牙直接开火，“何风，你还敢来？差点害老子从台上摔下来！你有种做没种承认是不是？”
何风脸上的兴奋消失，变得冷漠，“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那天晚上，只有你去了升降台那里，你要是搞什么小动作，谁知道啊！”秦天逸眼底闪过一丝暗藏的恶毒。
何风捏紧拳头，“我没有做过。”
“呵，你说你没做过，那有证据吗？”秦天逸嘴角微勾。
何风闭上眼睛，他没有证据，那天晚上，他只是去亲近舞台，在比赛前感受下现场，没想到会给自己遭来祸端。
在十六进八强的双人solo赛中，升降台塌陷，秦天逸差点从上面摔下来，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伸手拉了一把，秦天逸没倒下去，是他倒下去了。
何风摔断了腿。
等他从医院醒来，就被扣上了“陷害秦天逸未遂，却自己倒霉摔下去”的罪行。
原因是查到监控，比赛前夕的晚上，只有他去过舞台升降台。
事情怎么可能那么巧。
何风自然心里清楚自己是被秦天逸陷害了。
但他却没有任何证据。
何风睁开眼睛，语气平淡，“但你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我在升降台上做过手脚。”
这话引起了众怒。
“何风你要不要脸，机器每天都会排查签字，工作人员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那天晚上只有你去了升降台！而且你艹敬业人设恨不得每天24小时待在舞台上，我们没有人比你更熟悉舞台！”
“就是！你综合实力和秦天逸旗鼓相当，当然巴不得想让对方早点淘汰，所以才会使出这种阴招！好在老天有眼，让你摔下去了！”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要我说，你还是赶紧退赛吧，要不然我们大家就把你所做的事情全部曝光出去！”
何风扯开嘴角笑道，“那要你们失望了，我的综合分在秦天逸之上，这轮八进四的总决赛，我依然有资格参加。”
“不是吧，你腿都断了，怎么上台啊？！”有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