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孩子,更是枷锁般的存在,如果不是他的出生,他的父母可以过另外一种生活,而不是一个被无辜赐死,另一个被囚皇宫。
他在朝堂沉浮多年,大权在握,劲敌环肆,当然不会给自己招一个麻烦。
兰画于他已是例外。
他不想在任何人和物上投注感情,成为别人拿捏的把柄,但对这个女人,白日他尚能保持清醒,夜色下却控制不住对她的贪婪。
贪恋归贪恋,孩子他却不想要,若不是太医私下对他说,兰画是不孕体质,那么她现在喝的就不是坐子汤而是避子汤了。
他虽不忍说出真相,但见她为了怀上孩子日日喝这苦药心生怜悯,揽她入怀,“我不是必须要孩子。”
她挣脱他的怀抱,湿漉漉的水眸瞪过来,“可是我想要,我一定要生一个流着我们共同血液的孩子。”
心下一动,他扯下她的衣带,红着眼睛欺压下来,“本王今夜就成全你。”
轻纱幔帐,香风腻雨,夜夜不停。
思绪回拢,江湛负手站立在床前,看着沉睡中和梦里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热血在周身翻腾。
难道真像祖母说的,人有前世今生,还是说那些不堪的画面都是梦一场?
如果是梦,为何细节那么清晰、触感那么真实,仿佛是亲历一样?
如果是前世,兰画对他的态度差距为何那样大,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上一世她温软、乖巧,看他的时候眼里都是柔情,恨不能天天挂在他身上,亦步亦趋做他的小尾巴。
这一世她却坚硬、倔强,看他的眼睛冷漠凉薄,没有一丝感情,对他避之不及,抛弃一切都要离开他。
江湛眉头轻蹙,他一向清醒理智,目标性极强,现在却脑子很乱,心里仿佛有上万只白蚁在啃噬,又痒又刺。
他上前走了两步,静静看着风灯下的那张脸,屈指在脸颊上刮了一下,滑腻的触感让他心尖一颤。
两辈子以来他第一次萌生了一个念头:和她生个孩子也是极好的。
忽然,兰画放在床榻边的手指动了,檀口微微张开了一条缝,发出细细的气音,仿佛在挣扎着说什么。
江湛赶紧冲到床前,把耳朵贴到她的唇边,努力听她说什么。
“水,水...”女子吐息轻柔,带着一丝丝温热,氤氲在他的侧脸。
“要喝水?”江湛转脸看一眼桌上的水壶,轻道:“你等着。”
倒了一杯水回来,江湛坐到床边,一只手环住兰画薄薄的香肩,将她上身微微抬高,一只手把水杯送到她的嘴边,茶水缓缓流入她的口中。
她原本丰盈的粉唇,泛着一层浅浅的白,茶水润湿后,又恢复了原本的颜色,娇嫩如多汁的桃肉,忍不住想咬一口。
喝玩半杯,就喂不进去了,入口的茶水又顺着嘴角流出来,一路向下,划过锁骨上的纹样,流进衣领之中。
江湛赶紧停下喂水的动作,他先把水杯放到床头的木几上,而后掏出绢帕去擦她嘴边的茶渍,当擦到锁骨上的那朵桃花,他微微怔住,梦里她锁骨敏感,揉捏两下,她就手软脚软,不知现实中,她是否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