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都是她的自作多情啊。
萧神爱在他怀里蹭了蹭,闷声问:“你怎么会来卫国夫人的筵席呢?”
卫国公家最爱广发请帖,不管关系好不好,总归都能收到。请帖都已经收了,一般来说,就算不去的也会备一份礼物。
齐邯摩挲了下她的肩膀,柔声说:“我想着你应当会来,就过来了。”
她将脸深深埋着,只露出一个发顶,在怀中轻轻蹭着的模样,仿佛一只撒娇的小奶猫。
齐邯心底蓦地一软,轻声哄道:“我这几日有空闲,你可有想去的地方,我带你去好不好?”
萧神爱摇摇头:“不想去。”
面对她时,齐邯仿佛有着数不尽的耐心,又转而问:“那去南华园好不好?里头几株银杏,恰是最好看的时候。梧桐也结了果。”
听他提起南华园,萧神爱又闷闷不乐起来,她扯着齐邯的腰侧的衣衫,低声说:“我没有在南华园办筵席。”
心尖像被针扎过一般,齐邯下意识将她揽得更紧了些,柔声问:“那我们现在在办好不好?我帮你办。”
萧神爱摇了摇头,这会子连声音都闷了起来,她道:“不办了,没人会来。”
虽未正式降旨废太子,可父亲现在被幽禁,同废了又有何区别?
哪还会有人,来废太子之女的筵席。
齐邯心口一颤,拍着她的背安抚许久,低声说:“怎么会没人来,倘若真的没人来,我来好不好?”
萧神爱顿了一下,手指抠着他衣衫上的纹路:“可是你才一个人。”
“你就当我是两个人。”齐邯眼中染了笑意,将她从怀中轻轻扯出来,同她对视。
萧神爱的眼眶红了一圈,脸上盈满了委屈的神色,被迫看了齐邯许久,她迟疑着应下:“好吧。”
她指尖有些冰凉,齐邯替她捂着暖了暖,直到她喊了声热,方才罢手。
“待会筵席散了,我送你回去。”将她送到月洞门处,齐邯轻声嘱咐了句。
萧神爱都没理他,自顾自的提着裙摆迈步进去。
齐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只得无奈地笑了声,目送她转入植了桂子的小径。
萧神爱缓缓走进筵席里头,正巧到了用饭的时候,她正要转去刚才的水榭,寻到自个的位次坐下,却被一老妇人给唤住了。
那老妇人穿了身蝠纹紫绉纱衫子,下罩灰缬团花纹黄蓝绮间色长裙,肩上挂着的帔子是百蝶纹的织金锦,头上还戴着数支花头金簪。
咋然望去,富贵至极。
“郡主竟是比从前更俊俏了!”那老妇人笑着夸了句,又道,“许久没见郡主,老妇心中记挂得紧,不知郡主可有空闲,陪老妇说说话?”
她好看她知道啊,萧神爱困惑地眨了眨眼,傻傻地问:“谢谢,不过你是谁呀?”随便来个人夸她句好看,就想让她陪说话?
哪有这么好的事。
那老妇人面色一僵,脸色由青转白,又蓦地迸成了一团紫色。胸口起伏了好一会,脸上溢满了尴尬之色。
这处地方的人不多,等了好一会都没人回她的话,萧神爱觉得有些烦,准备掉头走了。
她有点饿了。
还是附近的李初柔见了,有些不忍心,缓步过来低声回答她的话:“神爱,这位是平凉侯府的太夫人,你以前在宫宴上应该见过的,许是太久没见,忘了吧。”
萧神爱恍然大悟:“原来是侯太夫人啊!”在老妇人逐渐好转的面色中,她皱起眉头,不高兴地问,“咱俩差了好几阶呢,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不给我行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