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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48章(2 / 2)

一旁还种了几株夜落金钱和秋海棠,似乎是院子的侧面,只留出了一二条小径,旁的地方都堆叠满了花卉和奇石。

“先把糕点用了,一会我带你出去看。”齐邯在她身后,软声哄了几句。

萧神爱回过头,就着齐邯伸过来的手,咬了一小口广寒糕。

很软糯的口感,似乎是加了蜂蜜的缘故,格外的香甜。细碎的桂子掺杂在中间,口中盈满了桂子的馥郁。

“珠镜殿都没有秋千。”萧神爱咬了一小口糕点,低声说着。

珠镜殿其实很多东西都没有,但她并不敢叫人给自己装。

在殿中时,甚至不敢过于高声说笑。

因毗邻承香殿的缘故,霍皇后时常将筵席设在珠镜殿,齐邯幼时去过几次,他向来过目不忘,对里头的摆设布置倒也清楚。

萧神爱小口小口的咬着梅花脯,橄榄的酸涩和栗子的甜结合在一起,令她略为满足的眯了眯眼。

待她用了些后,齐邯适时的递了菊花茶过去,眉眼含笑:“喝口茶水解腻。”

修长手指握着素白的杯盏,将原本略嫌宽大的杯盏,衬得十分精巧。

萧神爱看得愣了片刻,方才接了杯盏,低头饮了几口。

“珠镜殿还有什么没有的?”齐邯捻了几下她柔顺的发丝,温声道,“我让人添置好。往后你在宫中不顺心了,便出来转转可好?”

萧神爱握着杯盏的指骨收紧,勒出一圈圈发白的印子,她低着头,眼眶红了圈:“没有了,没什么想要的了。我很喜欢这个秋千。”

腰上传来异样的触感,她下意识的想要避开,腰肢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掐住,紧随其后的便是身子腾空了一瞬。

待她回过神后,一低头,才发现自个到了窗台上坐着。

是被他掐着腰抱上去的。

男子的气息近在咫尺,萧神爱抬首时,唇瓣擦着他的下巴而过。她不禁抿了唇,而后屏住了呼吸。

齐邯只感觉下巴上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心跳蓦地加快了一瞬。垂首去看,却见萧神爱状似不经意的偏头,望着窗外的景色。

绯色的耳尖将她给出卖了。

齐邯虚揽着她的腰肢,忽的俯下身子,在她耳尖上落下一个吻,轻声唤道:“桐桐。”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萧神爱原本就已呈绯色的耳尖,愈发的红了几分。

“别、别过来!”她心下慌得很,匆忙说了句,猛地回首想要瞪他。

却恰好,贴在了他的脸颊上。

她一向是无法无天的,难得见一次如此慌乱的模样,齐邯便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他眼中蕴着点笑意,轻抵着她的额头:“是在跟我说话吗?”

萧神爱想要向后逃,可非但被他禁锢住了不说,自个还坐在窗台上。一个不慎,便要摔下去。

她不敢造次,勉强向后挪了几分,发现挪不动后,便不敢再动弹了,怯生生的抬眼看他,磕绊道:“对……对啊。”在心底蓄了蓄力,她沉声道,“我说你别过来呀!”

想要做出凶狠的模样,偏自个一双桃花眸里还泛着水汽,同凶狠哪有半点关系?

齐邯逗她:“桐桐亲我一下好不好?”见少女红了脸,他又道,“亲我一下,我就不过来了。”

萧神爱紧紧捏着裙摆,心跳愈发的迅疾,“我刚才……刚才已经……”

刚才砖头时候,碰到他脸颊那一下,应该、或许、也是算的吧?

“刚刚是怎样的?”齐邯问她,“我不记着了,桐桐能再告诉我一次吗?”

没想到他翻脸不认账,萧神爱急红了眼,偏自个又半点证据都没有。

见他气定神闲的望着自己,萧神爱也是被气昏了头,倏尔攀住他的肩,仰首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

她指着齐邯下巴上轻微的牙印,得意道:“这一回,你总不能不认账了吧?”

说着,她俯了身要去够桌案上的铜镜。

齐邯怕她栽下去,忙将人扶了回去,忽的就笑开了:“桐桐以为,这叫亲?”

“那不然呢?”萧神爱懵懵懂懂看他。

这本来就算的啊。

齐邯心情愈发的好,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一手扣住面前美人的后脑,俯首在她唇瓣上啄吻了下。

“这才叫。”他道。

萧神爱的面色越发的泛了红,比往日涂了胭脂时尤甚,她勾在齐邯脖颈上的手还未放下,只这么呆呆的抬头,要被他这一举动给吓呆了。

她今日到了现在都没发脾气,已经很出乎齐邯意外了。

怕再这般下去将人给惹恼,齐邯也不敢再逗,将她给抱了下来,理顺了衣裙,轻声说:“走吧,我带你去外面逛逛。”

已有许多年没来过南华园,儿时的记忆早已模糊,她如今回忆中的南华园,其实有许多是自己填补的。

从主院中走到那座复道之上,秋日枯败的荷池就在下方,还残存着几只跳来跳去的水鸟。

“我今夏都没有来南华园,没有看到荷花盛开的模样。”萧神爱趴在复道的阑干上,有些失落地盯着下方。

齐邯拍了拍她的背:“那就明年再来看。”

萧神爱转头看他,眼眸亮晶晶的:“真的吗?”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模样,齐邯便有些想笑,却又怕将她给惹恼了,只能顺着她轻轻点头:“真的,我陪你一起来看好不好?”

用过晚膳,天色已近黄昏。

齐邯便要将她送往卢府。

***

到卢府时,天色已晚,卢萦珠在二门处等着她。

正要抱怨她自个溜出城玩时,萧神爱拿了几个小玩意给她,卢萦珠登时就闭上了嘴。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在城门外小摊贩那买的。”萧神爱戳了戳她手里的小蚂蚱,“你瞧编得好不好?”

“是挺好看的。”卢萦珠点头承认。

俩人一面往卢萦珠的院子走,一面闲聊着。

忽的想起白日的事,卢萦珠忙道:“对了,你今日不在真是太可惜了!下午的时候,霍余被人从外面送回来,是抬着进来的!整个霍家都乱成了一锅粥呢!”

卫国公和安远伯虽分了家,但俩家的宅邸是挨着的,卫国公虽是幼子,却是嫡子,因此承袭了父亲的爵位住在老宅。

而安远伯则是因国舅的原因荫封的,另在旁边开辟了一间小些的宅邸。

此次卫国夫人做寿广邀宾客,一间宅邸压根就不够用,便将安远伯家的也用上了。

霍余被人抬着回来,瞬间就跟一阵风似的,传遍整场筵席。

“他好像腿断了,听说是摔下了马,而后被马给踩断的。”卢萦珠侧着身子同她咬耳朵,不屑道,“骑个马都能摔下来,从前还给我父亲说想要入北庭都护府呢。我父亲碍着在人前,才夸了他个好字,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萧神爱很惋惜:“真是的,这也太惨了吧。唉,我真可怜他啊,你说他这摔断了腿,以后还能不能好哦。”

卢萦珠看了她一眼,颇为无语:“你能不能别装了。”

幸灾乐祸的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还要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她也不嫌累。

“好吧。”萧神爱老老实实的放下了衣袖,就连步伐,都透着欢快的气息。

在卢家住过几日后,便到了新蔡伯元茂的寿辰,并非整生,他便没有大办,只请了几个亲眷前往。

元家人太多了,萧神爱并不是很想去,她先前想着,只备一份厚礼过去就行了。但她现在都在宫外住着,姨母肯定也要去的,她不去跟着一趟,又好像说不过去。

要不还是去一趟吧?她想了许久,最终还是下了决定。

反正只是去一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既然没有开宴,只是家中亲眷小聚,她和卢萦珠便毫无负担的睡到了日上三竿,方才起身梳妆。

卢萦珠在妆奁里头狠命挑拣首饰,一面选着一面说:“上次元韵跟人炫耀过她新打的金结条雀鸟钗,不行,我今日一定得将她比下去!”

虽不明白她这奇奇怪怪的胜负欲从何而来,萧神爱见她找得焦急,递给她一支金镶如意云纹碧玉凤钗:“那你戴这个吧,是年初宫里尚功局打的,我才戴过一次。”

到新蔡伯府时,尚未至用膳的时辰,几人将礼物献给了元茂,钟夫人等人便让几个小辈下去玩耍。

她交代道:“去哪儿玩都行,可千万别去玩水,如今深秋,要是掉进去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元家的池塘挺小的,萧神爱想着,她才不会去玩水呢,胡乱点了下头后,便被卢萦珠拉着走远了。

几个儿媳妇都在准备今日小聚的事项,偌大的主院堂屋内,霎时只剩下了钟夫人和元道繁。

被元道繁说多了,钟夫人一向挺怵大女儿的,见她此刻皱了眉,暗道一声不好,却还是硬着头皮想要说话:“阿繁,你这么盯着我作甚呢?”

“母亲。”元道繁搁下茶盏,压根就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你现在还瞎想什么呢?别说神爱已经定了亲,就算没定亲,你那好儿子儿媳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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