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许是我看错了。”齐邯对此不置可否,动作随意的揽着人,又催促了遍她饮水。
折腾了这一回,萧神爱才肯老老实实的低头喝水,小口小口的,杯中的水很快就见了底。
齐邯默不作声的又倒了杯递过去,萧神爱这回只喝了两口,随后轻推他的手:“我不渴了,喝不下了。”
齐邯将剩下的一点仰头饮完,随后将这小娇娇塞进了被衾里。
眼见着齐邯起身掀开茜纱帐,萧神爱伸手将他拽住,问道:“你去哪儿?”
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细嫩的手指忍不住用上了些力道。
齐邯拍了拍她的手,回头时正好对上那双晶亮的眸子,凌厉的眉眼不自觉的柔和,轻声道:“我去焚香。”
袅袅烟雾博山炉上升腾而起,安神香的气息很快扩散至整间卧房,香气并不浓郁,夹杂着几分清甜,催人昏昏欲睡。
齐邯将香盒、银匙等器具收敛好回来,萧神爱已经快要睡着了,躺在那儿牢牢闭着眼,只时不时的微微调整下睡姿。
齐邯怕她压到肚子伤着自己,将她调正了些,终是忍不住垂首,亲了亲身下美人光洁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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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凤鸣阁是整个长安城最大且繁华的酒楼。
三栋楼阁将中间围城一个小园圃,园中植着许多槐树,而凤鸣阁正对则是几家布匹、首饰店。前来西市游玩采购的众人若是在此处逛累了,则会选择来凤鸣阁歇歇脚,坐下饮一杯茶,欣赏阁中的胡旋舞。
三楼临街雅间,半敞着的窗牖前坐着两个男子。
吴王世子今日略饮了几杯薄酒,他本就是不善饮酒的人,几杯酒下肚后,面颊上悄无声息浮起一团浅红。
齐邯劝道:“世子今日已经饮了不少,还是要多注意些身体。”
“没事。”吴王世子闷头灌了一口,这一回却呛着了,咳得涨红了整张脸,缓过劲后摆手道,“这十州春色我饮过不少回了,后劲不大,不妨事的。”
齐邯没接话,而是端起自个的酒盏,同他一道喝了起来。
俩人的酒量自然是没法比的,吴王世子喝得酩酊大醉之时,齐邯才有些微醺之意,身子向后仰靠在圈椅上,半眯着眼眸,隐有醉玉颓山之势。
酒入愁肠以后,心中百般愁苦便不断往上翻涌着,倾述欲也较之平常更胜。
吴王世子又是一杯酒下肚,面带不忿:“分明知道我想进尚书省,他问也不问一声,直接就叫老二去了。”
齐邯心知他说的人是吴王,只闷不做声的陪他饮着酒。
“父亲这回,也太过分了些!”吴王世子抱怨了句。
齐邯摩挲着杯盏,轻声道:“世子与城阳郡王一母同胞,然世子将来却能承袭大王之位,大王对他难免愧疚了些。父母大多是疼爱幼子的,譬如我父亲,亦是对我那二弟多有疼爱。”